裴渊冷笑。
“那个时候我就知道了,当真相涉及到皇室的颜面时,真相是什么,一点都不重要了。”
沈初不知道玉妃的死背后竟然还有这么大的隐情。
她听得震惊又心凉,却还是忍不住抱着一线希望。
“孟嫔私通毕竟是绿了陛下,与宁安侯府的案子不能相提并论吧?”
裴渊低嘲,“本质上有什么不同吗?孟嫔私通影响的是父皇的颜面。
宁安侯府的案子若是错判,父皇不仅颜面受损,威严也一样折损。”
沈初:“难道是非黑白,真相正义还比不上天子的颜面与威严吗?”
裴渊深深看了他一眼,“你说呢?”
沈初沉默了。
浓郁的无力与悲怆感在心底蔓延。
如果陛下碍于自己的颜面与威严,岂不是她这辈子都没办法为家族申冤昭雪了。
她无力地抱紧了自己。
难受。
想哭。
裴渊见他呆呆地坐着不说话,向来清澈如水的眸子里溢满了悲怆与哀伤。
嘴唇用力抿着,有些泛白,一副要哭不哭的小可怜样。
他捏着酒杯的手有些发紧。
这样难过的沈初,让人好想擦去他眼中的悲伤。
好想抱抱他。
“你为什么那么执着于为宁安侯府翻案?”
沈初缓缓靠在桌子上,闻言眼睛眨啊眨。
“我是御史啊,扫平一切冤假错案是我的本分啊。”
裴渊皱眉。
他直觉这不是沈初的真心话。
“你.....”
沈初忽然伸手扯住他的袖子,满脸不悦。
“说话就说话,你晃什么?”
裴渊错愕。
他什么时候晃了?
见沈初脸上泛起一抹潮红,眼神也有些发票。
裴渊蹙眉,这是喝醉了?
他酒量不是很好吗?两杯葡萄酒就醉了?
裴渊哪里知道沈初以前和朝臣喝酒都是事先吃过解酒药的。
“你喝醉了,我让人送你回去休息。”
沈初眯着眼,伸手搭上他的肩膀,呵呵轻笑。
“开什么玩笑?我怎么可能喝醉?”
“哎呀,都说了让你别晃,你晃得我头都要晕了。”
沈初伸出两只手,紧紧托住裴渊的脸颊。
“别动。”
裴渊浑身一僵。
沈初捏了捏他的脸,笑嘻嘻地道:
“啧,这脸肤若凝脂,吹弹可破,比昨晚那两个瘦马好多了。”
裴渊......
将两个瘦马和他一起比较?
他胜出了。
该高兴吗?
正恍惚间,沈初柔软的手指已经滑到了他的耳朵上。
捏了捏他的耳垂,沈初咕哝道:“耳垂饱满柔软,将来一定是个听媳妇话的孩子。”
裴渊......
喜欢上一个男人,他这辈子还能有媳妇?
沈初的手还在沿着耳垂往上摸。
她手指滑过的地方,仿佛被火灼烧一般。
裴渊垂在身侧的手小指轻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