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老伯点头,“我们也是前些日子才知道的,哦,还是县令大人来看望盐工们时说的。
可惜啊,没过几日赵县令就被抓走了,听说是杀了人,杀的还是我们盐场的东家。
盐工们因为赵县令的承诺,去找管事领盐,管事却说赵县令说得不算。
大家伙就去找官府理论,官府也推翻了赵县令说的话,所以盐工们气得把知府衙门都砸了。”
原来这才是盐户们暴乱的原因。
赵斌曾来看望过盐工们,莫非他发现了什么?
沈初正思索间,忽然觉得手一热。
她低头,才发现裴渊忽然拉住了她的手,而且用拇指不停地摩挲着她的掌心。
男人温热的指腹,以及虎口处厚厚的茧子磨得她掌心发痒。
一股异样的酥麻感从手心沿着手臂爬上来,惊得她险些没跳起来。
她慌得连忙往外抽手。
裴渊略一用力,握紧了她的手,重重捏了捏她的掌心,用气音道:“别动。”
她浑身一僵。
裴渊的大拇指又轻轻在她掌心摩挲起来。
不对,他好像在写字。
沈初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裴渊在她掌心写了两个字:东家。
她心头微动,继续问王老伯。
“王伯,盐场的东家是谁?他和县令有仇吗?”
王老伯道:“说起我们东家章夫人,那真的是好人,她是安华最有良心的盐商章家。
章家从盐发家,前几年在安化建了两处大盐场,章家待盐工们一直很好,从不苛待,一年四季还有衣裳发。
反正在老汉我看来,章夫人是老人,县令也是好官。
就是不知道为什么县令大人会把章夫人杀了。”
沈初没想到盐场的东家竟然是个女子,有些惊讶。
“盐场不仅不给你们发盐吃,还规定任务,完成就要挨鞭子。
这是章夫人规定的吗?这哪里是好东家啊?”
王老伯摇头:“你们外地来的,不知道章家的事。
我和你们说啊,章夫人是章家的独生女。
据说为撑起家业,章夫人没嫁人招了赘婿入门,只生了一个女儿叫章岚。
年前的时候章夫人病了一场,章姑娘就接管了盐场。
谁知没过几日,章姑娘竟也病了,盐场就由章夫人的赘婿江宏志在管。”
说到这里,王老伯脸上浮现一抹怒气。
“就是江宏志接管了盐场之后才改的规定,刚开始只是不发盐,后来规定一个人一天做十斤。???.biQuPai.coM
两个月前,突然规定一个人一天煮二十斤,就连我们吃的盐都省了。
我们想去找章夫人求情,江宏志这个畜生,竟然把人给活活打死了。”
江宏志?
看来这个人是盐户暴乱的源头。
渊的手又开始在她手心里摩挲,这回摩挲的时间有些长,令她完全无法收敛心神思考。
沈初忍无可忍。
你想知道什么自己就可以问啊,为什么非要在我手心写字?
你只是眼瞎,嘴又没瞎。
简直就是故意要引起她注意力似的。
她哼了一声,“六哥,你是有嘴的,要学会自己开口说话了,说两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