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严从门外进来,“殿下,陈氏想见小沈大人,说有事想对小沈大人说,有关乔姨娘的。”
裴渊看向沈初,“你要见她吗?若是不想,飞鹰卫有的是办法让她认罪。”
沈初听到事关乔姨娘,道:“我去听听她说什么。”
裴渊向孙严点点头,“带小沈大人过去。”
沈初离开后,裴渊叫了名飞鹰卫进来。
“去酒楼要一份剁椒鱼头送过来,要那种能拌面条吃的。”
飞鹰卫一脸懵地离开了。
剁椒鱼头常见,拌面也常见,剁椒鱼头拌面条是哪里的吃法?
当然,他并不知道点菜的是沈初,只以为自家殿下口味越来越奇特了。
沈初跟着飞鹰卫走进地牢。
地牢里阴暗潮湿,沿着逼仄的夹道往里走,两边的墙上挂着不同的刑具,四周牢房里不停地传来痛苦的叫喊声,与空气中的血腥味交织在一起,令人从心底觉得不适。
怪不得朝中官员都害怕来飞鹰卫。
她屏住呼吸才勉力压下不断泛起的干呕,走进陈氏的牢房。
陈氏坐在角落的稻草堆里,脸色苍白,发髻散乱,与一个时辰前光鲜亮丽的侯夫人判若两人。
听到脚步声,她犹如受了惊吓的鸟一般往角落里缩了下。
待看清进来的人是沈初时,她眼中的惊吓褪去,神色五味杂陈。
“你来了。”
沈初神色淡淡,“你想对我说什么?我姨娘怎么了?”
陈氏双手抱膝,喃喃:“我在想如果当年没有把你送到道观中,就把你养在侯府,事情会不会变成如今这样?”
“这个世上没有如果,只有因果,你今日的下场都是你自己做下的孽。”
陈氏苦笑,“所以我后悔了。”
沈初居高临下地看着满身狼狈的陈氏,想起阿初在道观里孤苦过了十七年,最后又被大火烧死,心中怒气油然而生。
“你真的后悔过吗?你把一个还不满月的孩子丢到道观中时,心中可有丝毫愧疚?
你几次三番派人去杀我,甚至放火焚毁道观,难道就不怕被烧死的冤魂夜半回来找你吗?”
陈氏泛白的嘴唇颤了颤,低声道:“其实这些年我曾不止一次的动过念头,想让侯爷把你接回来的。
但我又怕你回来抢了延儿的风头,所以就一直拖着,装作你不存在。
可你偏偏参加了科举考试,还中了状元.....唉,终究是我对不住你。”
沈初挑眉,“你要我过来便是听你忏悔?”
陈氏却忽然扑过来跪倒在她脚下,“阿初,害你的人是我,与延儿和霜儿无关,你有恨冲着我来。
我求求你不要报复延儿和霜儿,好不好?”
她拉住沈初的衣摆不停地哀求。
沈初蹙眉,往后退一步。
就在这时,陈氏忽然跃起,从袖子里滑出一根尖利的簪子狠狠刺向沈初。
“贱种,你去死吧。”
沈初早有防备,往右一闪,灵活避开簪子,然后握住陈氏的手一折。
陈氏惨叫一声,手里的簪子掉在地上。
孙严大步上前,一脚将陈氏踢开,“小沈大人,你没受伤吧?”
沈初摇头,“我没事,你把簪子收起来吧。”
孙严捡起簪子,脸色十分难看。
陈氏带进来之前搜过身的,没想到竟然被她私藏了一根簪子。
孙严黑着脸用绳子将陈氏捆了个结实,狠狠丢在了地上。
“多谢孙大人,我想单独和她说几句话,可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