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沈初嘛,一天之内弹劾两位皇子,还一弹劾一个准,陛下心中也会对沈初生出膈应的心思,不会再重用沈初。
若是不能.....
赵德文看向沈初的目光带着一抹阴狠,那就让沈初顶了构陷皇子的罪名吧。
到时候看他还怎么耍威风?
沈初察觉到赵德文的目光,故意脱口而出,“账册是最能发现问题的。
不仅六皇子的账册要查,包括他手下副使的日常收入支出也要查。
都是一个坑里的萝卜,保不准哪颗萝卜被殿下指使,从根上就坏了呢。”
赵德文绝对不会只指着几页纸就能陷害一个皇子,只怕账册真的被动过手脚。
万一裴渊真的毫无准备被自己陷害的话.....
她心中莫名有些难受。
裴渊桃花眼一眯,闪过一抹若有所思。
一个坑里的萝卜?
很耳熟的一句话,沈初在暗示他什么吗?
他狐疑地看向沈初,却见沈初正面带微笑地看着赵德文,“大人,下官这么说没错吧?”
他眸光微闪,目光落在赵德文身上。
啧,看来这次小狐狸算计的倒霉鬼是赵德文吧?
裴渊嘴角勾了起来,有意思。
他就喜欢看小狐狸暗戳戳算计人的模样,眼底都闪着狡黠的光。
沈初见他笑了,心中忐忑。
这么没头没尾的一句话,这家伙到底听没听懂她的暗示?
裴渊上前一步,“父皇,赵大人所言有理,儿臣愿意先交出飞鹰卫的令牌和五城兵马司的令牌,待查完账再行定夺。”
隆庆帝深深望着他,半晌方轻轻嗯了一声,“也好,父皇自然是信你的,查了账也能证明你的清白。”
说罢吩咐内侍总管蔡冲,“立刻去查五城兵马司的帐。”
裴渊叫了孙严进来,从怀里拿出两块令牌塞过去,“你亲自领着蔡公公去五城兵马司,交代所有人听蔡公公指示。”
“是!”
赵德文见状,眼底闪过一抹得意。
殿内一片沉静,只有更漏的水声滴滴答答,十分沉闷。
等待蔡冲回来的时间很漫长。
隆庆帝的目光落在沈初身上,“沈初,你可知道构陷皇子应当承担何罪?”
沈初头皮有些发麻,“臣知道,轻者杖责五十,重者罢官流放。”
隆庆帝笑了笑,“你知道就好。”
赵德文闻言,眼中闪过得意的笑。
沈初默默在心里计算着时间,有些焦灼。
终于,蔡冲带人回来了,还押了一个五花大绑的人进来。
“陛下,奴才和户部侍郎一起查了五城兵马司的账目,账目确实有问题,诸多银钱无法对上。”
隆庆帝脸色倏然一变。
沈初心头一沉,难道裴渊没有听懂他的暗示?
还是时间太急,来不及做应对?
她扭头看向裴渊,却见裴渊也转头看过来。
四目相对,潋滟的桃花眼微微勾了勾,冲她露出一抹无比荡漾的微笑。
沈初心头微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