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初正陶醉在又香又软的软榻手感中,头顶传来裴渊嫌弃的声音。
“你一个男人,皮肤怎么比女人还嫩?”
沈初呵呵,“我天生丽质,殿下嫉妒吧?”
裴渊嗤笑,从枕头下摸了个瓷瓶丢给她,无奈地问:“现在可以念了吧?”
沈初接过来看了一眼,生肌膏。
她笑嘻嘻地收入怀里,其实也没有那么疼,不过就是找借口推脱罢了。
她不懂裴渊为何让自己念书给他听。
“念了,殿下就为我解惑?”
裴渊深深看了她一眼,勾唇:“本皇子觉得你并不想知道答案。”
沈初更好奇了,当即打开游记,“我念!”
她笑眯眯地拿着游记就要往软榻上一坐。
屁股挨着软榻的一瞬间,就听到裴渊嫌弃的声音:“坐下面。”
差一点就要坐上去了呢。
她委屈巴巴地靠着榻坐在脚垫上,翻开书读了起来。
“褒禅山亦谓之华山...”
“声音再大一点,清脆一点。”
呵,还挑肥拣瘦。
她默了默,加大声音,“其下平旷....”
“太大了,本皇子不聋。”
“哦。”
沈初心里骂唧唧,放低了声音。
屋里一时间只有她不疾不徐的清朗声音。
裴渊闻着近在咫尺的紫藤香,缓缓闭上了眼睛。
沈初读了十几页游记,嗓子都要冒烟了,一抬头发现裴渊竟然睡着了。
睡着了!
敢情让她读书是为了催眠?
生气,坐软榻才能哄好。
她悄无声息地起来,缓缓坐在了软榻上。
唔,确实舒服啊,她换大值房的心更强烈了。
突然间觉得好困好累是怎么回事?
一定是眼前的软榻太吸引人了。
沈初觉得上下眼皮直打架,整个人毫无意识地往前栽去。
耳畔响起裴渊冰冷的声音。
“敢上我的榻,本皇子剁了你。”
她浑身一激灵,顿时醒过来,见裴渊正满脸嫌恶地看着自己。
沈初瞬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跳下榻,站直身子,笑眯眯地伸出手来。
“书读完了,殿下可以说了吧?”
裴渊支起身子,笑容有些诡异,“自己想。”
沈初......
狗裴渊,不讲武德。
“你觉得本皇子会将希望寄托在一个不知道靠谱不靠谱的御史身上?”
沈初心头一跳,萦绕在心头的疑惑突然间被打通了。
裴渊既然计划除掉三皇子,计划必然是周全的。
如果说让流风去鸣冤是很重要的一步,那么督察院就必须有人肯接下流风的状纸。
在他不知道自己会不会接的情况下,谁会接呢?
沈初倏然抬头,瞪圆了眼睛,“贺大人是你的人?”
“呵,不算太笨,所以你的自作主张险些破坏本皇子的计划。”
沈初......
就很想骂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