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皇子猛然跳起来,“你胡说,那天夜里的人根本没有玉书这样的身段,我记得很清楚,那人的身段......”
“孽障,你给朕闭嘴。”隆庆帝抓起桌上的镇纸,狠狠砸了下来。
三皇子的头被砸破了,鲜血瞬间流了满脸。
隆庆帝暴怒,“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满嘴胡咧咧?老六说是他,沈爱卿也说是他,难道他们两人同时看错人了?
朕且问你,这个玉书说的是不是属实?你是不是把他哥哥折辱而死,又打死了他的父母?”
三皇子摇头不肯承认,“儿臣冤枉,一定是他被人指使陷害儿臣。”
叫玉书的少年额头重重触地,声音悲切,“五年前,三皇子春游的时候恰好碰到我同胞兄长,让人用药迷晕了兄长,带回别院玩弄折辱。
我父母辗转打听到消息,去别院求三皇子放过兄长,三皇子却在我父母面前折辱兄长,兄长不堪受辱,咬舌自尽。
三皇子一怒之下让人将我父母双双打死,可怜我家只是出身商户,求告无门,草民这几年藏身青楼才躲过了三皇子的追杀。
陛下,草民所言句句属实,求陛下为草民做主。”
隆庆帝怒气沉沉瞪着三皇子。
三皇子却咬牙不认,殿内的气氛一时有些凝滞。
“老六,这件事你怎么看?”隆庆帝忽然转头看向裴渊。
裴渊两手一摊,脸上依旧是漫不经心的笑,“儿臣平日里不是在五城兵马司带兵巡逻,就是在青楼睡觉,三皇兄的事,所知实在不多。”
隆庆帝轻哼,“朕就多余问你。”
裴渊却忽然话锋一转,似笑非笑地看向沈初,“儿臣虽然不知,但这里想必有人知道京城的大小事。”
隆庆帝顺着他的目光看向正努力将自己缩在角落里的沈初,顿时恍然。
“朕都被气糊涂了,沈爱卿,你们督察院负责监察百官,京城的大小事都可以风闻奏事,说说看三皇子平日里风评如何?”
沈初心里暗骂了一声裴渊,这不是将她放在火上烤吗?
她犹豫着要不要这个时候将奏折拿出来。
还没等她拿定主意,腰间突然传来一阵剧痛。
她身子往前一倾,下意识用手撑住地面,怀里的奏折就这样掉了出来,恰好滚落到了隆庆帝脚下。
沈初......
她抬头,恰好撞上裴渊似笑非笑的桃花眼。
裴渊,我问候你全家。
“这是什么?”隆庆帝皱眉盯着脚下的奏折。
沈初咬咬牙,捡起奏折双手呈上。
“陛下,这就是督察院才刚整理出来的关于三皇子的风评。”
隆庆帝奏折都没看完就摔了一套茶盏,“来人啊,把他给朕拖下去,杖责五十,贬为庶人,终身幽禁。”
“父皇饶命,儿臣冤枉啊。”
三皇子惨叫着被拖了下去。
殿内一片安静。
许久,裴渊先开口道:“父皇,这人......”
隆庆帝有些烦躁,“你看着处置吧。”
“儿臣遵旨。”
沈初跟着一同退出来。
长长的宫道上有风吹过,吹得人凉意阵阵。
沈初伸手拦住裴渊,手心放着一颗指甲盖大小的金稞子,“六皇子不解释一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