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对一旁的侍女摆摆手说:“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我在这儿等他们一会。”
侍女闻言,面上露出一抹微不可察的迟疑之色。
但她不便明着反驳,因此点了点头,便退下了。
沈建章书房中的书很多,但沈醉欢尚未出阁之时却甚少来到他书房中。
只因她父亲这人领地意识很强,不喜欢别人随便进出他的书房。
而沈醉欢又从小就乖巧听话,父亲不让她随便进,她就真的几乎是一次也没有来过。
现今却正好趁这功夫好好看看父亲的藏书。
沈建章一介文官,藏书自然是比将军府中要丰富很多的。
可他书架上摆的却都是些晦涩难懂,诘屈聱牙的文史典籍。
而一些游记什么的用来解闷的玩意儿却只有寥寥几本,甚至还没有将军府中的多呢。
沈醉欢看了一圈觉得没什么意思。
却在一转眼见,忽见书架的最上面,不起眼的一个角落处藏着一本《战国志》的古书拓本。
她眼前一亮,收拢起裙边,踮着脚便想伸手去拿,却没想到因动作太急,反而不小心碰到了旁边一个木盒子。
木盒子砰的一声落到地上。
盒盖都被摔开了。
其中存放的纸张更是洋洋洒洒落了满地。
沈醉欢见此,唯恐父亲生气。
有些手足无措的蹲下身去收拾,却没想到,方将其中一张捡起来。
却看到一页熟悉的字迹。
这好像是......一封信......
她呼吸停了一瞬,视线不敢置信的在那页薄薄的扫过去。
顿时觉得整个人都手脚发软起来。
眼底一股热热的感觉传来,她深吸了口气,尽力将这股突如其来的泪意强压下去。
手上动作的慌乱的将其他纸张也都一一捡起。
......都是一样的字迹!
看那上面的内容,那分明是曾经顾长策在雁门之时写给自己的书信。
不知不觉中,泪水瞬间模糊了视线。
沈醉欢短而急促了抽噎了一下。
飞快地用袖子摸了一把泪。
她咬着嘴唇,有些悲切的心想,父亲为什么要这样!
为何要把顾长策曾经给她的信都藏了起来。
他知不知道....知不知道她曾经.....
这样想着,沈醉欢只觉得眼前都一阵阵的发黑。
那些信件全部的交叠起来足足有三指厚。
她拿在手里,只觉得仿佛重如千斤。
沈醉欢心想,当初顾长策写这些信的时候究竟在想些什么呢,他后来没有再收到她的信的时候,是不是和她一样难过呢?
泪水成了串的滚落下来。
但她此时再也顾不上擦,纤细的手臂扶住一旁的椅子,她艰难的站直了身体。
想走出门去好好问问父亲,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她一直以来守礼又怯懦,可在这一刻,却像是忽然萌生出了巨大的勇气一样。
可谁知,不等她去找沈建章,下一刻,书房的门却被人推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