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夜也不知是何故,当萧临渊问起他母亲究竟是谁时,他便将真相告诉了他,然后他们父子二人交心而谈。
只是,萧临渊因为他生母的缘故,他们父子之间又有了隔阂,这一声父皇他至今未曾听到。
因为萧临渊以他的身世为耻,却又不得不接受这个现实,能得他自称一声儿臣,他已经心满意足了。
萧临渊摇了摇头:“眼下最重要的是顾魁之祸,还请陛下放心,臣一定会取了顾魁的项上人头为你贺寿。”
“好,好。”
景文帝眼底满是欣慰。
君臣二人在御书房密谈了一番,随后萧临渊才离开了皇宫,紧接着一封册封宸王为摄政王的圣旨便在京城传开了。
凤栖宫内。
江煜尘得知此事后,当即就摔了手中的茶盏,他表情有些狰狞:“父皇竟然封他做了摄政王,这是要宣告天下这大盛的江山是他萧临渊的。”
摄政二字极其的有分量,这权势可以说是凌驾在东宫太子之上,有了这摄政王,他这个太子便等同于虚设。
即便父皇未曾下旨废了他的太子之位,但其实他已经名存实亡。
而今舅舅出逃,相府倾塌,他已然是穷途末路。
顾皇后更是恨得牙痒痒,她死死的握着双手道:“你舅舅不会就这么倒下,他一定会回来救我们的。”
“母后。”
江煜尘道:“事到如今舅舅都自身难保,你还指望他会来救我们?我们如今只能自救。”
他握着顾皇后的手,目光阴冷:“我们要趁着萧临渊这摄政王还不成气候的时候,早日下手。”
顾皇后蹙了蹙眉:“可是我们手里能用的人不多,要除掉他何其困难?”
“我有办法。”
江煜尘凑到顾皇后耳边低声道:“母后觉得,萧临渊弑君图谋造反这个罪名怎么样?”
顾皇后心头一惊,瞪大眼睛看着江煜尘:“尘儿,你……”
江煜尘冷笑一声:“父皇年纪大了,也该归西了,难不成你还舍不得?你忘了这些年,他是怎么对你的?”
顾皇后对景文帝早已死了心,年少时的情意在这二十年的朝夕相处中都被磨灭的一干二净。
如今的她早已不是当初那个陷入情爱中的小姑娘了,她要为了自己和儿子而活。
顾皇后深吸了一口气:“此事需要好好谋划一番,最好能拉林家一同下水。”
就像当年她们联手想除掉安嫔肚子里的孩子一样。
“不可。”
江煜尘道:“福王不可信,万一他在背后出卖我们,同父皇邀赏那我们可就得不偿失了,这件事只能我们自己来。”
顾皇后想了想觉得太子所言也有道理,这毕竟是弑君,少一个人知道就能多一分胜算。
她点了点头:“那便听你的。”
成与不成只能赌一把了,赌赢了这天下就是他们的,赌输了便唯有一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