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今日收到信后,他也没有怀疑。
顾溪舟走过来,给萧临渊见了一礼,随即在一旁坐下对着叶沉鱼道:“你想见我直接遣人告诉我一声就可以,怎么也学会了拐弯抹角?”
叶沉鱼扬了扬眉:“我就是想知道二哥你会不会来赴安宁姐姐的约。
相府到这里最起码也要半个时辰,可你只用了三刻钟就赶了过来,说明你很想见到她是不是?”
饶是被人戳破心中的想法,顾溪舟依旧是一脸淡定,他看了叶沉鱼一眼正色道:“说正事。”
叶沉鱼撇了撇嘴,将一枚玉佩放在了他的面前:“喏,安宁姐姐让我还给你,她说她以后不会再缠着你了,现在你高兴了?”
顾溪舟听着这话,一向淡然的脸上浮现出一抹不易察觉的慌色,他盯着面前那枚玉佩,心好似空了一块一样无所适从。
他垂在膝上的手握了握,却没有将玉佩拿回来,只道了一声:“这样也好!”
他们本就没有可能,又何必浪费时间呢?
叶沉鱼见他这个态度,忍不住心头火气直冒,她怒道:“好什么好?我就问你喜不喜欢她?”
顾溪舟垂着眸子,淡淡的声音道:“喜欢又能怎样?她是将军府的小姐,我是相府的庶子。
将军府手握兵权本就让陛下有所忌惮,若是同相府联姻,后果不堪设想。
你忘了清瑶是怎么死的了,她不过就是被谢九思收留去府上待了一会,便引来了杀身之祸。”
他自嘲一笑,扭头看着窗外的湖面,神情满是悲凉。
这时,一直没有说话的萧临渊突然问道:“你恨顾魁吗?”
顾溪舟俊眉微抬,眼底的眸光透着丝丝的冷意:“除了这条命,他没有给过我任何东西。”
“这条命也不是他给你的,你的命是你娘给的,和顾魁没有关系。”
叶沉鱼为他倒了一杯茶道:“只有我知道二哥在相府过的是什么样的日子,我比谁都希望二哥能够得到幸福。”
顾溪舟看着她,微微一笑,原本失落的心情好似得到了治愈一样,在过去的十五年里,这个妹妹就是他唯一的救赎。
因为她,他在相府还有些期待,如今她回到叶家,相府与他而言只是困住他的牢笼。
他深吸了一口气,拿起桌上的那枚玉佩道:“你们是想问有关这玉佩的来历吧?”
叶沉鱼一脸诧异:“二哥怎么知道?”
顾溪舟道:“直觉,你们方才铺垫了那么多,应是想让我有个心理准备,我这玉佩可是有什么问题?”
叶沉鱼心中佩服,不愧是她的二哥心如明镜一般,他们明明就没提玉佩的事情,他却能看出端倪来。
萧临渊倒是一点也不意外,他知道顾溪舟很聪明也不再卖关子,便问道:“谢安宁说这玉佩是你娘留给你的遗物,但娇娇说之前在相府却未曾见过,这是为何?”
顾溪舟道:“这是之前抚养过我的傅母刘氏,临终之前才给我的。”
“刘嬷嬷?”
叶沉鱼记得这个刘嬷嬷,当初她二哥的生母难产去世后,顾相夫人便将孩子交给了下人来抚养。
而顾溪舟是刘氏一手带大的,只不过在她二哥十岁的时候,刘氏因病被赶出了相府。
她记得那一天,她的二哥跪在顾相夫人面前苦苦哀求,却被顾相夫人无情地一脚给踢开。
也是从那之后,她二哥变得沉默寡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