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婆子被她吓了一跳,随即才反应过来道:“这不可能,当时公子出生的时候,哭声有些弱。
老奴握着他的双脚将他吊起来,拍打背部时看得清清楚楚。
大公子左脚脚心有颗黑痣,背后干干净净,什么都没有。”
姚氏脚下一个踉跄,脑海一片空白。
就听沈崇礼道:“想必在寒竹院,侯夫人未曾仔细看过吧,林若谦左脚脚心正有一颗黑痣。”
他抬头看向韩姨娘道:“韩姨娘口口声声说自己是林若谦的生母,可是你却连自己的儿子左脚脚心有痣都不知道,试问哪个做母亲,会这般忽视自己的儿子?”
韩姨娘白着一张脸,不知该如何回答,她有些紧张地扯了扯林远清的袖子。
就听啪的一声,沈崇礼猛地一拍手中的惊堂木斥道:“韩氏,本官再问你一遍,林若谦究竟是谁的儿子?”
韩姨娘吓了一跳,谁料站在一旁的林远清突然一个巴掌打在了她的脸上:“说,是不是你做的?是不是你偷偷调换了云姝的孩子?”
她捂着自己的脸,满目震惊的看着眼前的男人,却是明白他这是要将自己摘出去。
也是,堂堂侯爷岂能承认为了妾室,偷梁换柱将自己的嫡出的儿子,变成了庶出?
二十多年的感情,韩姨娘也不忍让他名誉尽毁,她咬了咬牙跪在地上承认道:“是我做的。
是我嫉恨姚云姝她抢了我正室夫人的位置,于是央着侯爷将大公子抱来给我瞧瞧,然后趁其不注意,将两个孩子彼此调换了。
此事侯爷并不知情,我想让我的儿子成为侯府的嫡子,让她继承侯府的爵位,都是我的错。”
韩姨娘垂着眸子,眼泪一颗颗地落了下来,她之所以敢认,赌的是林远清对她的心意。
她揽下所有的罪名,会让他更加愧疚,也会想法设法保她性命。
沈崇礼知道她在为林远清开脱,不得不说这个女人还挺念旧情,他问着林远清:“侯爷可知,你这个妾室的所作所为,可不仅如此。
众人皆知侯府的林二公子体弱多病,本以为是娘胎里的带来的弱症。
可是韩姨娘亲口承认,是她多年来在林二公子饮食中投了慢性毒药,制造体弱假象,让他活不到二十岁。
只不过因为今日林玉郎之死,韩姨娘多年筹谋成空,于是谋划了这一场毒杀,让姚氏亲手了结自己亲生儿子的性命。”
林远清瞪大眼睛,不敢置信的看着韩姨娘,他一直以为谦儿是从小身子骨弱,从未想过莲娘竟如此容不下他!
他心中后悔莫及,却是再也难以冷静:“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韩姨娘看着他悔断肝肠的样子,又是哭又是笑的:“为什么?你说为什么,林若谦若是不死,对我的玉郎便是威胁。”
话音方落,就听滋的一声。
跪在地上的韩姨娘突然瞪大眼睛,痛苦至极,而她的脖颈上,插着一支玉簪。
姚氏握着玉簪的一端,面目扭曲着,她猛地将玉簪拔了出来,鲜血喷溅而出,染了她一脸。
而她却杀红了眼,又一簪子刺了下去,直穿韩姨娘的喉咙。
耳边传来姚氏冷厉的声音:“既如此,那便下地狱陪你的儿子去吧。”
姚氏拔出簪子,在众人未及反应之时,突然扬手将那染血的玉簪直冲着林远清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