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扯着南文安的衣襟,哽咽地道歉,“文安,我刚才说错话了,你不要生气,我只是害怕……”
“养我长大的母亲没有了,就连我想当母亲也无法,我不仅害怕,还自卑……我其实也很喜欢胖娃,可是我每次见到胖娃,我就会想到自己的身体……”
说到后面,蒿娇娇哭了。
南文安也知道生病的人,情绪都会容易产生变化。
他理解地搂着蒿娇娇,“不关你身体的事,你也不要自卑。我也不喜欢小孩子,我早就结扎了,只是一直没跟你说。”
蒿娇娇一听,惊愕地抬起头,不敢相信地看着南文安,“你结扎了?什么时候的事!”
南文安不想蒿娇娇有心理负担,也不想她胡思乱想,“进部队前。”
蒿娇娇紧紧地皱起眉头,“那不是结婚之前?”
南文安点点头。
蒿娇娇不解,“你干嘛要结婚之前就结扎,而且结婚的时候也没有跟我说。”
南文安宠溺地摸了摸蒿娇娇的头,“我觉得这不是事儿,就没说。”
蒿娇娇气得捶打他,“什么不是事儿?不能生养,你竟然说不是事儿。”
南文安进部队前就结扎了,让蒿娇娇心里平衡了很多,连那股自卑感都没有了,心里也平衡了。
南文安握住在他胸膛乱捶打的小手,眸光温情地看着蒿娇娇,“我也不是听大大嫂的话,而是刚才大大嫂给我做了一个号脉的手势,那意思很明显,咱妈身体不佳,让我别惹她生气。”
蒿娇娇一听,心里瞬间羞愧起来,“那妈是不是生我的气?我不知道妈身体不好,如果知道,我就不会惹她生气了。”
南文安拍拍她的肩头,“妈不会生气的,别多想。”
夫妻二人在房间聊了好一会儿,消化掉不愉快的情绪后,蒿娇娇下楼。
南俊峰抱着胖娃在跟他的老战友炫耀,他的才战友们:“……”
谁还没有个孙子啊?
他们的孙子都会打酱油了,南俊峰的孙子刚百日,南俊峰在炫耀啥哦!
白语兰跟一个好姐妹在院子里坐着聊天。
这个好姐妹是白语兰的娘家那边的,平时都是书信来往,虽然少见面,但感情深厚,好姐妹想把自己的儿子介绍给南瓜认识,白语兰正好有这个想法,她们在聊得很投入。
南瓜和沈秋然在厨房门口帮忙杀鸡杀鸭,耳朵竖起来,听着她们的八卦,听她们要给自己介绍对象时,南瓜拔鸡毛的手抖了几抖。
她娘是有多着急要把她嫁出去啊?
南瓜小声跟沈秋然吐槽,“嫂,你说席一柏这么高大一男儿,怎么就不行呢?”
啧,席一柏真的长到南瓜审美上了。
可偏偏不行!
太可惜了!
“怎么不行?你要是喜欢就去追,哪哪哪都行,你把他搞到手带回家,爸妈肯定夸你行,你只喜欢不敢去搞,就哪哪哪都不行。”沈秋然像在背顺口溜一样回答南瓜。
南瓜抓狂,“我指的不是这个。”
沈秋然抬头,看了一眼南瓜,“爸妈也没嫌弃他是哑巴,怎就不行?他也只是不会说话,但他识字,能用文字跟大家沟通,我觉得很行。”
“我指的是这个!”南瓜先是竖了一个手指,然后用这根手指指了指沈秋然的腿间,沈秋然下意识合拢了一个腿,还瞪了一眼南瓜。
南瓜脑袋凑过来,小声道:“他那个不行。”
“……”沈秋然一愣,“不是吧?”
“你不是说,他受过伤你救了他,会不会就是被石头砸不行的?”
沈秋然想了一下,“不会吧?我当时给他治伤,也没发现他那里被砸伤啊。”
南瓜嘴巴张了张,八卦地问:“你给他治伤,还把他裤子脱了?”
沈秋然挑眉,“很奇怪吗?在医生眼里,患者就是患者,不分男女,你问问你大哥,难道就只给男同志手术,不给女同志手术?”
沈秋然当时帮席一柏治伤时,没有脱他的裤子,因为他没有伤及那里,他醒过来就没事了,如果当时就被石头砸伤那里,他不可能醒过来就能走路,下床活动。
沈秋然疑惑地问南瓜:“你怎么知道他不行?”
南瓜凑到沈秋然的面前,小声地把之前的事告诉了沈秋然。
沈秋然一听,就知道席一柏那是拒绝李秋奎的借口。
沈秋然笑笑看着南瓜,也就她这个单纯的孩子相信席一柏不行。
席一柏光是跟李秋奎说他不行,沈秋然还有一点点信,怎么说,他们都是男人,李秋奎还是他的上司。
可席一柏跟南瓜什么关系?
三句话都没说够的两个人,席一柏会跟南瓜说自己不行?
席一柏跟李秋奎说自己不行,是在拒绝李秋萍。
跟南瓜说自己不行,是挡桃花。
席一柏不是不行,而是不想娶妻,或没遇到他想娶的女孩。
南瓜扬眉,不解地看着沈秋然,“你干嘛这样看着我?我说的可是实话!”
“你相信他不行?”沈秋然问。
“我不相信啊,他跟大大哥一样好看,大大哥都行,他干嘛不行?”
“打住,行不行不能看外表的,而且他跟你大大哥没啥可比性。”
南瓜甩了甩手里的鸡毛,拔鸡毛最不喜欢的就是湿漉漉的鸡毛沾在手上,甩也甩不掉:“我只是觉得很可惜,那么高大挺大英俊的男人,那双大长腿,真的,要是来个旋风腿,肯定能把人踢飞到半空中去。”
沈秋然打趣她:“你嫁给他,就不怕夫妻吵架的时候,他把你踢到半空中去?”
南瓜:“他应该不会打媳妇吧?再说了,他都是哑巴,我们怎么吵架?”
蒿娇娇看到她们姑嫂二人交头接耳聊得很开心,这温暖的一幕,感染了她,她扯了扯唇,也过来一起帮忙,“我来拔鸭毛,鸭毛最难拔了,南瓜没这个耐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