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递送给皇帝的奏折,都会到他这里过滤一遍,经过他的筛选,送呈小皇帝面前。
明面上是由皇帝做主,实际上在宗政禹这里早就做了决断,皇帝不过照本宣科罢了。
闻沙自幼跟随宗政禹,对自家主子自然是了解的。
只不过在希家嫡女的事上,总是出乎意料。
思忖片刻,闻沙道:“原本不知晓定北侯世子对希小姐是心有所属,属下担忧,萧世子会因情生恨,做出什么不理智的事来。”
宗政禹抬眸,睨了他一眼。
也不说话,但那深沉的压力,却让闻沙差点透不过气来,一句话也不敢说了。
半晌后,那气息森冷的男人才发话:“看紧那个女人,让她少惹是非!”
闻沙像是突然呼吸到了新鲜空气,提着的心悄悄放下,应道:“是,属下这便去安排。”
他心道:希小姐额头上刻着是非精三个字,王爷是没瞧见么?
当他转身离去的时候,却又听到一句低语:“名声这么烂还能搞三捻四,水性杨花!”
闻沙听得差点没趔趄!
明知道这是摄政王自言自语的吐槽,可他总觉得有点儿不对劲?
他家主子有点奇怪,嘴里没有一句好话,也没给希小姐半点好脸色,偏偏行动上总是对希飏纵容。
被强迫了没杀人、让希小姐通行摄政王府、允许希小姐进御药房、闯了那么大的祸也给按下来……
还有这一句:这是在抱怨希小姐有爱慕者?
闻沙走到殿门外,看了一眼天际,心想:要变天了!
这些,希飏自然是毫不知情。
她花费了一天的时间去做试验,小白鼠全都死光。
给希丞相的第一轮解药,失败!
倒是烈焱毒的解药容易得很。
小禄子捧着托盘,上面摆放着希飏要的十五只小瓶子。
希飏检查过了瓶子没问题,净手后,撩开了衣袖。
锋利的匕首对准手腕用力一划,看得小禄子眼皮子一跳!
“哎呀,希小姐你这是做甚?”
在一旁忙着处理老鼠尸体的小贵子看了一眼过来,也是诧异。
只见希飏把手腕流出来的血液对准了瓷瓶。
鲜红的血滴一点一点地落入瓶口里,每一瓶大概十四五滴,便换一只。
看着都疼!
希飏当然也疼,但这不是没办法的事么?
疼一次当然比疼无数次要好,她割一次手腕放血,以后就不用再割了。
“禄公公,劳烦你给我点晚膳,要香煎猪肝、猪肝瘦肉粥。”
“小贵子,我来念你来写,给我煎一副药。”
十五瓶药引子弄够了,她这失血量也差不多等于献血一次的200cc。
问题不大。
吃吃喝喝补回来就好!
再说了,昨天吃了鹿茸,太补了,血气翻涌厉害,放点血也好。
弄好后,她将瓷瓶都上了塞子,然后用蜡封口。
小贵子写完药方子后,立刻净手过来:“哎哟喂希小姐呀,赶紧让奴才给您上药吧!”
“谢啦!”希飏不以为意,任由他帮自己上了金创药。
小贵子心挺细的,给希飏仔仔细细包扎妥当,还打了个漂亮的蝴蝶结!
虽然只跟了自己一天多,希飏还是认为,小贵子挺有前途的。
“事儿办得不错。”她感慨地道:“可惜了,你是宫里的人,我也不能把你要过来,不然让你以后都跟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