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尧专心对付着面前的钟枝灵,沉眉看着夜色之中的身影。
她纤细如玉,却像朵带刺的蔷薇,淬着毒随时将人置于死地。
钟枝灵玩转着手中的匕首,冷冽提起唇角:“英雄救美,我最讨厌你这种英雄主义男人。”
穆尧也笑,阴风阵阵之中,衣角翻动,唇侧不屑一顾的弧度:“我愿意护着她,与你何干?”
钟枝灵笑意彻底凉了下来,细眉微拧,呼吸抽动不稳之间,已冲动地朝他奔去。
穆尧稍稍稳住步子,收起手中的枪。
钟枝灵步伐凌乱,显然心性不稳,赤手空拳,他足以将她制服。
一人用刀,一人用拳。
在树影婆娑与细碎月色之下,身影不断交叠碰撞。
匕首尖闪过的银光,不断照亮他的俊容,仿佛未有过感情。
钟枝灵恨极了他的神情,匕首朝他脸上刺去,一时露出破绽,被他别住手腕背向身后。
她也不甘示弱,抬脚,鞋尖露出倒钩,踹他双腿之间刺去。
“老母的……”
穆尧咒骂一声,那银钩在擦到他裤子的一瞬间,他迅速松开她撤离后退。
两人从山下打到山上,追赶不休。
钟枝灵身上暗器许多,都是跟随她多年的战友,她很懂得灵活使用。
逐渐地,穆尧也招架不住,他一边要攻击,时刻要防备着她的武器会伤到自己命根。
穆尧沉着一口气,始终收着几分力,直到被她逼到山丘边沿,突然脚后一空,整个人往后翻去。
摔落时,穆尧狠狠抓住了钟枝灵的脚踝,将她一同拽了下去!
“穆尧你他妈的!”
钟枝灵怒骂,两人几乎是翻滚着落下山丘,草地留下深深的痕迹。
两个人一边滚,一边还在激烈打斗之中。
穆尧不再收力,加上正在加速滚落,钟枝灵逐渐落于下风。
直到两具身体平稳,穆尧已经骑在她身上,膝盖抵着她的脖颈。
他大手紧握着她的手腕,将她的刀尖狠狠反过来,对着她的脸。
那一瞬间月色的清辉落下,照亮了钟枝灵一张妖娆如花的小脸。
她在身下不断喘息,脉搏在他膝盖之下跳动,只要匕首往下一割,就会瞬间殒命。
但此刻她脸上没有丝毫恐惧,只是充满怨恨地瞪着他。
“怎么不动手?”
钟枝灵看着他顿住的双瞳,轻轻一笑,“还像我们在训练营最后一战那样,你又对我产生恻隐?杀了我,才解决后顾之忧,这世上恨你的人才少了一个。”
“恨我的人不止你一个。我从未把你放在眼里过。”他膝盖稍稍用力,扼住她的喉。
见她痛苦地扬起下颌,露出漂亮修长的脖颈。
而她胸前衣服在打斗中破烂不堪,腻白挺拔的半圆露在他视线里,随着呼吸起伏,在暴露的危险边缘。
她是美的,明明有着安然当一个绝世千金的娇躯与脸蛋,却选择继承父业,行走在刀尖过着舔血的生活。
穆尧喉结微不可察动了下,下身有了反应之际,突然感觉肩膀刺痛。
他低头一看,走神之际,她鞋尖的刀刃从后刺入自己肩膀。
疼痛致使穆尧的力道松懈片刻,身下的女人迅速抽离。
钟枝灵步伐不稳地离开了几步远。
她将自己暴露的胸口护住,冷然在风中看他一眼,转身消失。
*
容时政神情忽而慌乱,看着完全黑屏的大荧幕,立刻对手下说:“怎么回事?联系钟枝灵那方!”
手下慌张而来:“老爷,钟小姐那边联系不上,信号全断了!”
容迟渊轻轻一笑,扶着柱子的手慢慢攥成拳。
他做了个手势,阴恻恻看向容时政,“你已经没得玩了。”
赌场的穹顶骤然被炸开,灯罩碎片落下,扬起巨大的一片灰尘。
容时政惊慌不已看向上空,数个精良装备的黑衣男子从穹顶,顺着罗马柱爬下。
围成整齐有致的一列,手握防爆措施,持枪面对着容时政。
这一切转变得太快,容时政甚至未察觉出任何,人已经被控制在地上。
“怎么会这样?”
容时政还以为身处梦境,颤抖看向容迟渊,“你怎么敢,江鹿还在我手里,只要我对着那头说杀了她……”
容时政忽而想起什么,睁大惊恐双瞳:“难道钟枝灵那边失败了?”
那可是钟枝灵,钟家闻风丧胆的二小姐,带领的最精良训练有致的部队。
是被谁破了?
“短短时间你怎么可能能找到他们?”容时政几乎发疯,手中拐杖愤怒地凿着地面,“这不可能!”
容迟渊微微一笑,身形不稳时,胳膊被扶了一下。
他侧眸看去,身边站着容信庭。
容信庭递给他一张纸:“没事吧?”
“谢谢哥。”
容时政看着他们那一幕,顿时有股气血涌上心头。
他像被最后一丝稻草压死的骆驼,死死指着容信庭:“是你,你背叛了我?所以从y国回来后,你一直在演戏!容迟渊给了你什么好处?你背叛了你自己的亲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