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他来了(1 / 2)

容迟渊听着,眉心很淡拧起,“子虚乌有的事,这些年做得还少吗?”

谭书晚表情一僵,局促绞着手指:“迟渊,你们都有孩子了,我不会对你还心存妄想,我也没那个必要诬陷江鹿……看在你对我和子安的多年情分上,我把我所见所得告诉你,江鹿对你并没有敞开心扉,她一定有事瞒着你,说不定,女儿根本就没死……”

“够了!”

男人的心绪倏地涌上一股气结,大掌狠狠拍桌。

夭折的女儿是一根刺,深扎在他体内。

得知消息那一刻,他看似平静无事,但无人知晓他无数个夜里梦魇缠绕,无法入眠。

他决不允许任何人,拿这件事捕风捉影。

“有证据就摆出证据,拿你在门口听的一缕说辞,跟我掰扯女儿还活着?既然活着江鹿有什么理由不告诉我?”

他愠怒时黑眸幽沉如冰,气压骤低,凉意直往人心里钻,“谭书晚,我不对你动怒已是仁至义尽。陈峰把你和陈子安托付给我,不是让你一而再再而三挑战我底线。”新笔趣阁

谭书晚肩膀一颤,陪在他身边多日,曾几何时见他发过这么大的火?

秦淮正在楼上帮带孩子,听到动静,噔噔下来,就见谭书晚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苦着脸在跟容迟渊对峙。

“哎,谭小姐,你不要惹容总生气了。这几日休息不好,身体不佳,江小姐又被那暴徒给掳走,心情不爽,难免中伤你。”

“迟渊,这么多年我都谨守本分,除了喜欢上你以外,自认没有做过出格的事吧。但我爱上你也是在陈峰和江淮深离世后,我不觉我做错了什么!”

谭书晚拂开了秦淮的手,一字一句说,“我刚才说的事有半分假,我和陈子安母子都不得好死。你女儿八成是还活着,被江鹿藏了起来,我话摆在这里,证据我会取回来,算我为你做的最后一件事……”

她说完,也不顾两男人的神情,转身就走。

秦淮瞧着那被撞上的门,愣神半天。

不是,怎么扯到女儿的事上了?

再侧头去看男人,敛着阴恻恻的眼,屏息压抑克制。

难怪,容总给气成这样。

容迟渊起了身,合上电脑,高大迟缓的身躯往楼上移。

走到卧室门前,推门而入,小家伙正睡在小摇床上,大概是有些热,漆黑的一搓头发微湿。

男人坐在一侧,一根根给他抚顺好头毛,指尖刮过他的脸颊,触手的滑嫩,让他呼吸轻轻。

凝视着这治愈的小不点,心里烦躁与污秽在慢慢净化。

林妈进门时拿了条薄被,悄无声息的,见男人神情柔和地坐在那瞧着,笑着轻轻问:“小东西的名字还没取呢吧?”

“容先生,可有什么想法啊?”

“嗯。”

容迟渊神情温淡,“等他妈妈回家,一起翻字典取。”

他将宝宝的厚被撤了下来,悉心盖上薄被。

*

江鹿这几日一直没见到赵田静,穆尧也鲜少在家。

向手下要手机,打电话给穆尧问赵田静的情况,几次都是女人在接,大概以为江鹿是哪个被他甩了还倒贴的小妹妹,阴阳怪气一通,才把电话交给穆尧。

听她的问,穆尧只道:“在医院休养着,见不到她,不过也死不掉。”

然后他就挂了电话,也没理江鹿。

江鹿也不再追问,他不回家也正好,家里清净,晚上也扰不到她。

临周末前四天,穆尧才现身,一袭黑色风衣披在肩上,露出里面笔挺的白衬衫,指挥着手下开始搬东西。

江鹿卧室莫名被一堆人闯入,翻箱倒柜地收定西。

她皱眉看向穆尧,他却先她一步开口:“准备回国。”

回到榕城,依旧是以“犯人”的形式被扣押在穆家。

和容氏现代化豪华的公馆不同,穆尧家偏向古典国风气质的建筑,墙壁嵌满精美雕花,每一处家具小样式拿起来都是价格不菲,可以放入博物馆藏的级别。

看她那副见新鲜世面的样,穆尧在她头发上揉了把,语气里藏不住的得意:“不值钱那样。容迟渊没带你见过这些好的?”

“……”

江鹿觉得他可真是幼稚,什么都要拿出来跟容迟渊比较比较。

在穆家安生待了几日,倒好了时差。

终于,如期到了周末的日子。

傍晚时分,一帮人将她从穆家带上了车,穆尧也坐在里面。

全私密的车队,两侧都是维护的保镖车辆,一路载着人往榕城南面开去。

江鹿偏过头,看向身边邪佞慵懒的男人:“你不去谈海湾区的案子吗?”

穆尧阖着双眼,懒懒道:“怕你半路跑了,送了你就过去。”

这人……她都安分在他这住了这么久,还能跑去哪。

不过现在天色确实尚早,他从南面赶回北区谈生意,也来得及。

天边夕阳逐渐被血色吞没,巨大一艘渡轮停在岸边,白底红字印着穆家的倒三角标志与英文。

江鹿上了船甲板,才有些后悔。

这一船去缅北的都是劳工,各个国家的都有,大多黝黑赤膊赤身。

一群大老爷们,见船上来了个细皮嫩肉的美人,跟久旱逢甘霖似的,眼神都不由朝她身上瞟。

喉咙滚了滚的同时,又看见她身后那位大佬,一点异样的心思也不敢再有,低眉顺目地致敬。

陈虎陪在身后,心知自家尧哥的心思。

这一艘船的人都是凶险,放江鹿一人上来,即使有他在,穆尧也不放心。

他特地跟来逡巡,领着江鹿走了一圈船,叫那些人少生了动她的心思。其实也是在暗中保护她。

只是,尧哥何时有这隐秘不能言的小心思?

陈虎看不懂,也不敢乱猜测。

江鹿忍着像动物一样被注视的目光,在船上走一圈,后颈汗淋淋的。

“怕了?”

穆尧看她像个警戒受惊的羔羊,笑笑,“放心,这些都是我的人,有家属押在我手下,不敢对你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