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江鹿倒是没注意,伸着脑袋往后看了眼。
一辆常见的出租车,副驾驶座上是满脸严肃的南霖。
她脸色沉了沉。
真是个阴魂不散的。
“要甩掉吗?”容信庭扫到她不悦神情,也不问那是谁,脚尖抵上油门,“坐稳了。”
他车技很好,尤其在轻车熟路的外国街道里,几个漂移就甩掉了南霖所坐的出租车。
十分钟后,南霖站在空荡的街头发怔。
刚才,他亲眼所见江鹿给一个男人打电话,然后那人开着豪车停在她面前。
亲昵地给她套上围巾,又牵她的手离开。
隔着一段安全距离,南霖并未看清楚那个男人是谁。
但他半晌都没接受过来这个事实。
缓了一会,心里隐隐为在榕城那边付诸担心的男人,不值。
她心狠下药甩掉了容迟渊,短短一个月的时间,竟在这里迅速又找到了靠山。
南霖并不歧视感情里的无缝衔接,只是为容迟渊感到一丝心酸。
*
回国后当晚,南霖就见了容迟渊。
南霖被他的人押去会所时,就知道,南星那事,没完。
果然走进去,容迟渊坐在皮沙发上,修长双腿交叠,满脸遍布阴影,指挥着南霖要把酒全部喝完。
十几分钟后,南霖面前一串杯子都空,连连恳求:“迟渊,我这真的不行了,时差都没倒过来,你饶我算了……”
容迟渊淡淡点了支烟,浓重酒气的脸色,尽是寒色:“受不了可以滚,她的手也不是你伤的。”
话里意思是,南霖不想受着,他就去找南星算账。
隔着片太平洋算什么,他势力宽阔,依旧够得到。
南霖心里认命,叫苦说:“灌我吧,灌我吧,别去找我妹麻烦了,把我灌到死,没人告诉你江鹿有新男人了,你就满意了!”
容迟渊吸着烟的指尖微微一颤,几粒橙红的烟灰掉他手背的筋脉上,竟不觉烫与痛。
他抬手示意旁边的人,把桌上狼藉都撤去,又给南霖搬了把像样的沙发。
南霖就知道他吃这一套。
把身上酒渍擦干净,收拾好了,坐在那,把那晚出租车内所见的一切都告诉他,包括二人肢体接触等一切细节。
容迟渊慢着情绪听着,浓重深刻的眉眼间,情绪不明。
南霖说:“虽然没看清那男人的脸,但车牌号拍下来了,要不要查?”
他沉着双眸,下意识拿起面前玻璃杯啜了口,薄唇绷成了直线。
凉酒入喉,似乎才冲散一点内心的纠葛,想了半晌,他淡淡说:“不查。”
给她自由,就是给她重新开始的权利。
她想做什么,追求什么,过什么样的生活,他都已无权干涉。
“都是人,哪能没有需求。况且一个人在外面多苦啊,有个陪伴总归是好的。”南霖叹了口气,“其实那次给你找那姑娘,真的很好,学历高工作好,知书达理文静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