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成年人,这话中的意义,便已是非常明显。
江鹿微微收紧手指,正要开口时,忽然,手机铃声在安静的空气里响起。
她一看,来电显示,是容迟渊。
“抱歉,我接个电话。”
她开门下车,一阵寒风卷住她的身体。
她下意识打个寒战,握紧自己的胳膊。
接起电话,那边男人沉淡问了句:“还没回家?”
江鹿眼神有几分微妙,微微笑道:“在路上了。”
他那端语气平和:“今晚和谁疯去了?”
江鹿正要说话,忽然感觉肩上一沉。
她讶然抬头,便见一件裹着体温的男士外套披在自己肩上。
容信庭站在她身侧,高大的身形笼着她的影子,手指温和搭在她肩头:“天凉。”
他这句沙哑低沉的嗓音,却是清晰无比地传入电话另一头。
容迟渊握着杯茶,浅浅饮了口,隐在昏沉阴影中的眸光晦暗难明。
“我已经在楼下了,马上回家。”江鹿说完便搁下电话。
容信庭笑着问:“家里人催你了?”
“嗯,我表哥。”
江鹿随口一答,随手往楼上一指,“大概,是从楼上看到我从男人的车上下来,打电话盘问我呢。”
“表哥管得挺严。”
容信庭闻言一笑,不探究她的话几分真假,也不再提之前的话题,只摸摸她的头发,“快上去吧。”
“这衣服……”
他淡淡拢着她肩上的西服,“披着。下次见面,再还给我。”
江鹿注视着他车子的尾灯渐渐远去,疏松了口气。
*
转眼间,便到了周末。
那晚之后,容迟渊也没再来联系江鹿。
两人的关系,似指尖上的一缕烟,时而鲜明,时而黯淡。
某阵狂乱的风便能吹灭,脆弱得很。
然而,容家还是有人找到了江鹿。
江鹿看到站在楼下的豪华贵车,以及张扬的一串连号车牌,步伐微微顿住。
车窗降下,露出一个男人戴着墨镜的冷硬侧脸,“江小姐,我们家夫人,请您上车一叙。”
江鹿往车内看了一眼,隔着暗紫色的玻璃窗,只能看到一个女人的侧身轮廓。
她想了片刻,开门上了车。
车内熏着一股淡雅又神秘的古龙香气。
坐在后座的容母俨然一副神态端庄的模样,她面容精致,上衣简约却质感极佳。
此刻,半阖着眼眸,有几分懒倦。
容母缓缓开口,眼皮都未睁开,平和地说:“我们不是第一次见面了。”
江鹿滴水不漏地一笑:“当然,在很多场合,都与您见过。”
她这才慢条斯理地睁眼,忽然含了一根烟在唇侧,点燃:“你漂亮伶俐,却也不止于此,脑袋灵光,心怀野心,巧捷万端。”
容母吐出一个烟圈,淡淡勾唇,“我便不会把你只是当作一个花瓶对待。”
江鹿摸不透她的心思,只低眸浅笑:“您抬举我了。我的这些,也不过都是在容总的教诲之下,所得到的。换言之,这是他给我的东西,我很珍惜。”
容母轻轻笑了下:“我不喜欢绕弯子,来这里,只想问你两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