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度精神洁癖的他,除非是他主动要求,会本能地排斥别人的主动接近。
这一点,江鹿做得就很好。
她懂分寸、知进退,会察言观色,无论何时都只喊他一声,容总、容先生。
只有在床上,他们情到深处时,容迟渊会掐着她的下颌,逼她喊自己的名字。
他喜欢看着她那张清冷风情的脸,在他细碎技巧的折磨下,慢慢沾染上欲望,动情吟着他的姓名。
思绪飘漫,容迟渊的眼底生出一丝他自己都未察觉的柔软。
但很快,那丝温和瞬间冷却了下来。
下午,那个女人主动提分手的一字一句,依旧如雷贯耳。
她说出那话时,褪去了平日伪装的乖巧动人,平静无澜、冷淡自持。
他知道,那才是江鹿本真的样子。
容迟渊捏紧拳心,猛地灌了一杯酒。
那美酒在他口中没半点盘旋就咽了下去,尝不出一丝味道。
“当然,不行。”
男人不留情面地拒绝了南星,披着外套起身,掀起一阵寒凉的风,“以后,你在公司怎么叫我,私下就怎么叫。”
南星微怔,以为自己惹他生气了,连忙起身,“饭还没吃呢,容总,你要去哪?”
“让秦淮陪你吃,我还有事,先走了。”
容迟渊没有多留,招呼外面的秦淮进来,又转头望向南星,“还有,以后也不要再打扮成这样,不适合你。”
这顿饭,本就是他作为东道主,招待南星来榕城的接风宴。
南星是自己好兄弟南霖的妹妹。
她刚大学毕业,211的学历,认真勤恳,加上南霖的面子,他才招她入公司,还带她出国出差长见识。
只是逐渐地,容迟渊发现这小姑娘的心思和外面那些女人一样,不太纯粹。
南星攥紧筷子,脸上一阵青一阵白,失落与羞愧五味杂陈地写在脸上。
她精心照着容总喜欢的模样,花了三小时打扮,却换来他轻飘飘的一句“不适合”……
秦淮被招进屋内,看着一桌大餐,眼睛都直了。
他方才门外,闻着香味快馋坏了。
于是,他也没察觉南星难看的脸色,十分直男地坐下,“哇,今天容总点了这么多菜,不吃真是可惜了呢,南小姐,你……”
话音未落,南星忽然愤怒地一挥手臂。
“哗啦——”
一连串的破碎巨响,贯穿了整个房间。
“滚!都滚!”
秦淮的筷子僵在半空,还没吃到一口菜,茫然又莫名地呆看向南星。
*
“老板,您去哪里?”
司机望着副驾的男人,小心询问。
容迟渊酒喝得猛了些,摁着酸涩的眉心,想了会道:“星月酒店。”
星月酒店有容家注资。
他一进去,很快就找到了酒店负责人。
*
江鹿被拦腰抱进了酒店房间,立刻被扔进柔软的床里。
韩九洲双手撑在她的身子两侧,迫不及待扯了领带,俯身要吻过去,江鹿立刻侧头躲开。
几次三番没能一吻芳泽,韩九洲终于不耐烦了,一把掐住了她的喉咙,抵着她耳边威胁:“江鹿,你最好乖乖的,别惹怒我,你也不想伤到孩子吧?”
江鹿深深抿气,平静无波地看着他。
就在刚才,她的心里已有了对策。
她温婉一笑:“韩总身上酒味有点重,我闻着特别想吐,不如你去洗个澡再继续?”
韩九洲想了想也有道理,下一秒,又不怀好意地笑问:“我们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