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霖乐了声:“那怎么办,我又不会做饭。”
柳婶平时为了让他们多吃新鲜的,家里从不准备速食产品。
这会儿柳婶早就睡了,点外卖的话也很麻烦,等外卖送到还不知道要多久。
虞礼不太有底气地表示:“要不我给你做碗面吧?”
很快补充解释,“但不是很复杂的面,就是类似阳春面那种。”
不久前柳婶今天夜宵就刚做了这个,虞礼在旁边观摩学习了一下,步骤不多也不繁琐,很快就记住了。
就是只看了一遍没有动手做过,只有理论没有实践,她心里还不太有底罢了。
江霖听了,微顿两秒,而后果断关上冰箱门退到旁边。
() 让出台面的位置,意思是:你请来发挥吧。
虞礼对厨房的掌控能力不及柳婶十分之一,怕完全学着柳婶那么一套流程自己容易手忙脚乱,遂决定先把所需要的材料都准备好再开火,虽然这个面也用不到太多食材。
江霖看她随便扎了个低马尾后就开始洗小葱,忍不住问:“我该做什么?”
厨房有挂式的烧水器,连热水都不需要他煮。
虞礼想了想,真挚道:“你可以去餐桌上坐着等。”
江霖:“干等啊?”
结合自己平时对碎片时间的利用情况,虞礼给他提建议:“也可以背会儿单词,明天早读正好有英语听写呢。”
“……”谢谢,再见。
很多时候江霖觉得她真的很神奇。
怎么会有人真心爱学习的?她从来不觉得痛苦无聊么!
这碗面的完成度比虞礼预感的高多了。
汤底颜色很好,加上葱花和煎蛋,起码从卖相上来看,和柳婶做的那碗大差不离。
怕吃太多晚上容易积食,虞礼面条没敢煮太多,不过汤倒得有点满,她试探性摸了下碗壁,立刻被烫得缩回手,最后只能让江霖自己端出去。
虞礼陪着在餐桌坐下,眨巴着眼睛看着他。
接近午夜,这个时间段,万事万物都安静得过分。
只有挂在墙上装饰用的时钟,秒针在滴答滴答有节奏地走着。
餐厅暖色的灯光洋洋照下来,温暖的光线下,她皮肤格外柔光若腻。脑后随手扎的低马尾已经快散了,几缕发丝从皮筋里跑出来、随意搭在下颌,本就不过巴掌大的脸被衬得更小。
桌上汤面热气氤氲,整个环境像是突然陷入一种难以言喻的静谧与柔和。
内心像是被什么东西充盈了,江霖微微低头垂眸,柔顺的头发盖住眉头。有种不太真实的感觉,他心下微动,挑起一筷子细面,低头吃了。
敛了敛心绪,这才重新抬眼,正色着对女生点头:“很好吃。”
虞礼明亮的眼睛瞬间弯成月牙,同时也放下心来。
江霖没过脑子又来一句:“你要吃点吗?”
说完就后悔了,毕竟这碗面自己都已经吃过了。
好在虞礼没想太多:“我已经吃过夜宵了。”
“……嗯。”
两个人一时都没再说话。
她乖巧地坐这儿陪着,没有表现出丝毫不耐,江霖出于私心,也故意没提让她先回去睡觉的话。
气氛安静却并不显尴尬。
明天又到周五,他们篮球赛在周日,很快要到了。
昨天才听江霖说抽签分组结果出来,预选赛他们要打的是六中,赢了就进十六强。
虞礼托着小脸,胳膊肘撑在桌上,边等他吃完夜宵,顺便好奇地关心:“六中厉害吗?”
“一般,听说他们有高三的也参加,”江霖咽下一口煎蛋,又说,“不过我们肯定能赢。”
说得轻描淡写,却莫名有种让人放心的感觉。
虞礼想到什么,又问:“奥体那边,场馆是不是很大呀?”
预选赛追求效率,场馆可以同时开始四场比赛,大是肯定很大。
江霖解释完,反问她怎么了?
虞礼笑了笑:“我只是担心会迷路。”
不过心里很快觉得这是杞人忧天,场馆再大,肯定也是有路标指示的嘛。
江霖吃完最后一口面,放下筷子,挑眉道:“这有什么好担心的,你跟着我就行了。”
没想到却见虞礼很快摇头:“我跟邹茵一起。”
江霖:“?”
这又是什么时候决定的。
“我跟她说好了的。”虞礼顿了顿,“还有班长和宛宜她们也会来,我们就直接去观众席了。”
江霖想了想,觉得有夏涟漪和杨宛宜一起陪着她也放心,便应了。
把碗筷放进水槽再洗完手回来,正好看见虞礼捂着嘴打了个秀气的哈欠,眼里已经蒙了层困倦的湿汽。
江霖抽了张纸擦干手上水渍,而后愈发肆无忌惮地在她脑袋上揉了一通。
“走了,赶紧上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