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民意(1)(2 / 2)

400万人!

听起来人口不少,但是对于大宋庞大的7000万人的人口基数,好像太少。

要按赵竑的想法,最起码也得迁移1500万到2000万人,把移民的种子撒到天涯海角,提升一下全世界的人口素质。

“陛下,其实完全不用担心。随着移民成了习俗,长此以往,移民的人比多出来的人多,大宋的人口危机自然会消于无形。”

李唐嘿嘿笑道,宽慰着赵竑。

一万年太久,只争朝夕。但也不用这么急,一百年的事情,不可能十年做完。

“陛下,李唐说的不错。等恢复了两河,还得移民实边。到时候,恐怕都没有那么多人口可以迁移了!”

许胜接着李唐的话说道。

“陛下,两河之大,只有两三百万人口。还有陕西,只有几十万人口。到时候,两浙填两河,江南填陕西,再加上四川填西夏。我大宋人口太多的弊端,必会得到彻底的改善。”

董宋臣也是插话进来。

“我大宋的人口,应该不止七千万了。”

赵竑忽然有感而发。

也许应该做一个人口普查,知道大宋到底有多少人口。

说着说着,众人的话题,又回到了收复两河上。

“西北的将臣们,都到了吗?”

赵竑不自觉问了起来。

陕西已经归于大宋治下,陕西安抚使陈隆之正在安抚百姓,吸引流民回陕耕种。

他之所以调陈隆之和范钟等西北将臣回临安,也是想问一下陕西的情形,看看北伐是否能行。

“陛下,陕西安抚使陈隆之、河西路安抚使范钟、四川制置使崔与之等人,刚刚抵达临安城,现正在驿馆之中,等待陛下召见。”

董宋臣赶紧回到。

“陛下,陕西归于我大宋治下,官军修复了凤翔府和长安城,迁往河南的金国百姓,还有那些逃难的流民纷纷回乡。说来你都不相信,偌大一个陕西,才不过三四十万人。真是惨啊!”

李唐也是稍稍提高了声音,摇头感慨道。

许胜看了一眼李唐,接着说道:

“想当年盛唐之世,宾服四夷,万国来朝。天宝年间,在籍人口36万户,城内城外近200万人。世事无常,沧海桑田,真是让人唏嘘啊!”

“你们说得没错!南渡前,东京城也有上百万人。陛下身为太子时,曾带咱们出使金国,去过东京城。大相国寺竟然有百姓在种菜,人口最多不过五六十万。破破烂烂,更是让人失望!”

李唐接着许胜的话说道。

“你们几个就不要在这唱双簧,胡乱演戏了。口水满桌子都是,还让不让人吃了?”

赵竑无奈一笑,阻止了李唐和许胜的喋喋不休。

这两个家伙,为了让他开心,故意找话题。

众人如此用心,他岂能不知趣,让所有人不快。

“陛下,陈相公这次到临安城,恐怕会来找陛下要东西。粮食、种子、耕牛、农具,恐怕还要从四川调集厢军和民兵去垦荒屯田!”

董宋臣在一旁,小心翼翼说道。

“陕西百废待兴,没有10年的功夫,恐怕难以恢复。”

谈到了陕西,汉唐故都所在之地,赵竑不自禁多说了几句。

“陈隆之是朕叫他入朝的。陕西屡遭战乱,百里无人烟,满目疮痍。就像你们说的,偌大一个陕西,华夏文明的发源地,中华版图的地理中心,秦汉隋唐故都,曾经的世界中心,才三四十万人口,怎么不让人痛心?”

赵竑的眉头又是一皱,心中针刺的痛。

“陕西和京湖之间隔着河南,只能从四川移民。朕同时召了四川制置使崔与之入朝,除了谈北伐之事,也有移民陕西的事宜。”

陕西,不能再乱下去了。

陕西,需要休养生息。

“陛下,陕西百废待兴,莫非要等陕西恢复,我大宋王师才能北伐?”

许胜看了看旁边桌子上高谈阔论的年轻人们,轻声问道。

皇帝召集大宋边境各将领来临安,让他一时有山雨欲来风满楼之感。

若不是为了北伐,似乎没有必要如此大张旗鼓,召这么多边将边臣入朝。

西路宋军已经占了陕西,拥兵二十万。东路十万大军则是过了淮河,进入徐州、海州之地,已进入山东境内。

若是宋军三路进击,定能一举击溃金军,恢复三京。东京城那座所有宋人梦寐以求的应许之地,就要归于大宋的怀抱了。

只是想想,都觉得心潮澎湃,热血沸腾。

“北伐?是要好好盘算一下。”

赵竑微微一笑,不置可否。

北伐之事,大宋百姓举国关注,大宋王朝必举,只不过,他的想法更慎重一些,考虑的也要更加周全一些。

“陛下,可趁着天热,鞑靼大军避暑于塞外之地,我军挥兵北伐。金人必作困兽之斗,到时我军必会同时面临金军和鞑靼大军的攻击。陛下,让我也随军前去吧!”

李唐轻声说道。他一直在金陵讲武堂负责教学,建功立业,冲锋陷阵,此刻也是蠢蠢欲动。

“陛下,临安城由田叔父和胡大头他们跟随陛下,让我也去参加北伐之战吧。”

许胜也是满脸赔笑,内心蠢蠢欲动。

一旦北伐,深入北地,皇帝估计不会亲临前线,他这个护卫就无用武之地,自然也想冲锋陷阵,建功立业。

李唐和许胜争先请战,赵竑微微一笑,端着酒杯不语。

男人至死是少年。

路上看到一堆人粪,还是忍不住拿鞭炮去炸它,男人不会做这样的事情。少年时的那些英雄梦,却会一直留在心底。

陕西需要休养生息,如果能以最小的代价解决金人,没有流血杀戮,他也能接受。

他要的只是结果。去凌辱和杀戮失败者,太过下作,也没有任何必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