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他们向前的步伐混乱,但持枪拿刀的架势,还是平日里训练的一套,和讲武堂的操练如出一辙。
金陵讲武堂,拙政园中,金陵讲武堂和金陵大学堂连续出了几件大事,奏报传到刚刚归来的赵竑手中,他看罢以后,哈哈笑了起来。
“激将法,诱敌之计,两路出击,分工明确,执行到位。高虎和陆元廷输的不怨!”
这一番操作猛如虎,当真是让他大开眼界。
能有这些花招逃避喝酒晚归,临安城的纨绔子弟,也不是百无一用。
“陛……校长,那几个醉酒袭击讲武堂教官的学员怎么办?就这样算了吗?”
田义不甘心地问道。
看赵竑的表情,这件事恐怕要不了了之了。
“当然不能这样算了!”
赵竑摇摇头,斩钉截铁。
“把犯事的学员找出来,让他们把袭击教官的整个过程详细讲解给学员。校内给他们一个警告,再给他们一次机会。再敢饮酒,再敢袭击教官,勒令退学,永无从军从政的机会。”
如果江南东路能够顺顺利利推行新政,那么大宋的制酒行业也能减少规模,就和取缔官妓一样,减少大宋弥漫的酒色财气。
“校长,那金陵大学堂学员和侍卫马军司冲突的事,如何处置?”
当夜,学员们冲进侍卫马军司军营,但侍卫马军司官军并未对战,而是固守营房。最后,由匆匆赶到的侍卫马军司指挥使杨渡和江南东路制置使汪纲出面调解,双方达成协议。
侍卫马军司道歉,赔偿医药费,当众对犯事军官杨华和李潮发执行军规,并革去军职,一撸到底。
学员们这才退出军营,连带着第二天休课一天,用以补觉。
“处什么置?侍卫马军司已经做了,这件事就到此为止吧。”
军官鱼肉百姓,学员见义勇为,难道这也要抑制吗?
这样一来,好不容易提倡的尚武之风,岂不是一夜回到解放前!
“校长,那李思雨的案子……”
田义下意识提起了张正思和李思雨的事情来。
“李思雨的案子,让他的父兄来见朕,朕会亲自处理此事。”
又是“三从四德,三纲五常”,那他就用孔孟之道,好好地教育一下世人。
“陛下,那李思雨怎么办?”
田义还是不甘心。其实他想问的是张正思。
“这些事,就不用你这个火器总教官操心了。”
赵竑看了一眼田义,心知肚明。
这小子是为张正思求情来了。
“校长,那衙役和泼皮攻击讲武堂师生的案子,又该怎样处置?”
最后,田义回到了自己的身上。
要不是魏了翁去金陵大学堂安抚学员,他也不用在这硬撑。
“说来说去,还是吏治啊!”
赵竑叹了口气,这才继续说道:
“让提刑司宋慈提审此案,重点查什么,你应该明白吧。那个混蛋胡元峰,正好好好查查。”
这个建康府通判顾松的接盘侠,公然为皂吏泼皮站队,愚不可及,正好顺藤摸瓜。
“校长放心,我知道怎么做。”
跟着赵竑这么久,赵竑的心思,田义心知肚明。
江南东路推行新政,反贪司进驻,赵竑要查的,当然是“官”和“吏”了。
“顺便也查查,泼皮手里的刀剑都是从谁手里买的。”
赵竑郑重其事加了一句。
提倡尚武之风,开源拓财,刀剑买卖民间,他不会明令禁止。只要登记制度健全,只要弓弩,包括现在的火器等制式兵器掌握在朝廷手中,又有什么可怕的。
反正买的大多数都是富贵人家,他们要是敢造反,他求之不得。
“是是是!校长放心,我明白!”
田义退了出去,赵竑看着眼前的奏报,眉头紧锁。
江南东路推行新政,不痛下杀手解决吏治问题,恐怕是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