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群殴(1 / 2)

金陵讲武堂,中院,正中的阁楼之中,一众男女学员正在看着楼正中的石碑,人人都是沉默。

“……宋真宗景德元年,辽朝萧太后与辽皇亲率大军南下,犯我宋境。真宗皇帝因宰相寇准力劝,至澶州督战,宋辽双方于十二月间订立和约:辽宋约为兄弟之国,宋每年送给辽岁币银10万两、绢20万匹,宋辽以白沟河为边界。”

有人轻声读道,学员无人喧哗,都是在沉思。

不要说,这是大宋历史上的第一个“不平等条约”了。

“用岁币银10万两、绢20万匹,买大宋上百年和平,虽是有损国体,但百姓免于战火,似乎也不算太过窝囊。”

有学员轻声说了出来,立刻惹来一阵反驳之声。

“花钱买和平,朝廷不修边事,换来的是什么?”

“靖康之耻,大宋百姓水深火热,死伤何止千万?宋室南渡,偏安江南一隅。山外青山楼外楼,西湖歌舞几时休。我大宋失去了半壁江山,还不是拜澶渊之盟所赐?”

学员们慷慨激昂,开启话端的学员不再吭声。毕竟后来的北宋灭亡、宋室南渡,是铁一般的事实。

“……靖康二年冬,徽宗、钦宗、诸皇子、妃嫔、帝姬等一千余人,被金兵逼至金国宗庙,二帝及皇后被剥掉外衣,换上民服,外裹羊皮,其余所有人,嫔妃、帝姬或宗室等,全都赤裸上身,只披一件羊皮……”

刘芳凝对着石碑,嘴里轻声读道,周围一众男女学员看着石碑,人人面色凝重,个个脸色难看。

“泱泱中华,上下数千年,人口数千万,屡屡受辱于北方蛮夷小族,几近灭国。我中华再不奋起,只有任人宰割,亡国灭种了!”

史慧玉心头沉重,愤愤说了出来。

“我朝吏治腐败、武将贪鄙、边军疏于操练、会子贬值、民生凋敝。皇帝推行新政,创建讲武堂,励精图治。我辈学员,一定要刻苦研习,重塑大宋边军,扬我大宋国威!”

男学员中,有人沉声说道,同样眉头紧锁。

这个时候,男女学员之间,似乎少了好奇,而都为国事担忧。

众学员开始移动,到了又一块石碑面前,有人大声读道,慷慨激昂。

“……绍兴十一年,宋金双方达成和约:宋向金称臣,金册宋康王赵构为皇帝;划定疆界,东以淮河中流为界,西以陕西大散关为界,以南属宋,以北属金;宋每年向金纳贡银、绢各25万两、匹,自绍兴十二年开始,每年春季搬送至泗州交纳。

……绍兴十一年十二月末,高宗和奸相秦桧以“莫须有”之罪杀岳飞,其子岳云、部将张宪于临安闹市斩首。《绍兴和议》生成,金将徽宗的灵柩,生母韦氏送回南宋……”

学员读着读着,原来慷慨激昂的声音,慢慢弱了下去。

皇帝直斥宋高宗赵构,这是几个意思?

“天日昭昭!岳武穆死的太怨!太惨!”

有学员愤愤一句,说出了阁楼中许多人的心声。

“我大宋以儒立国,以文制武,武将稍稍做大,朝廷便会无情打压。我们这些武人,有报国的机会吗?”

情绪压抑之下,又有学员大着胆子说道。

“进了金陵讲武堂,还没有你们报国的机会吗?皇帝创办讲武堂,不就是要让我们这些武人大展拳脚,建功立业吗?”

性格沉稳的孟珙,皱着眉头说了出来。

“你说的对,皇帝创办金陵讲武堂,又立这些石碑,就是要洗刷耻辱,恢复故地。”

曹友闻朗声说道,同意张正思的看法。

至于皇帝究竟要干什么,明天的开学典礼,或者后面的教学,自然就知道了。

一些学员向前走去,张正思低头沉思,走的慢些,旁边的女学员经过,娇羞的一句。

“张正思,幸会!”

张正思抬头一看,一张花颜,不由得一怔。

“是你!你也考进了讲武堂!”

原来这女子,就是当日跟着他们一起进金陵讲武堂的李思雨。

二人说话间,已经到了下一座石碑,上面却是宋室南渡之后的第二次北伐——开禧北伐。

“开禧二年,王师北伐,先胜后败,吴曦反叛,形势堪忧。开禧三年,吴曦之叛被平定,淮南也渐平稳,金大将仆散揆病死军中,形势对宋有利。但大宋主和派作祟,礼部侍郎史弥远与殿前司公办干事夏震等勾结,杀死宰相韩侂胄,宋、金罢兵议和,于嘉定元年签订“嘉定和议”。

和议条款:两国境界仍如前;宋以侄事伯父礼事金;增加岁币银帛各五万;宋纳犒师银三百万两与金,疆界依旧。宋皇与金皇之称谓由以前的侄叔改变为侄伯……”

虽然石上没有指出杀死宰相韩侂胄的“等”时谁,但众学员都心知肚明,也谅解皇帝的苦衷。

毕竟,皇帝不能当着天下人的面,去揭自己“母后”的短。这岂不是不孝!

“天道好还,中国有必伸之理,人心效顺,匹夫无不报之仇。……兵出有名,师直为壮,言乎远,言乎近,熟无忠义之心?为人子,为人臣,当念祖宗之愤……”

静静观看的余玠,由衷地叹息一声。

有心杀贼,无力回天。韩侂胄如何霸道,也是为了国事。函守送金,何其的悲惨。

“将帅庸愚,马政不讲,豪杰不出,馈粮不丰,形势不固。陛下创办金陵讲武堂,可谓是正当其时!”

张正思也是忍不住,感慨地一句。

练兵必练官。皇帝高瞻远瞩,直指大宋的积弊,让人期待。

“你一个临安城泼皮,你在这里咬什么文嚼什么字?”

对面一个男学员,忽然针对起张正思来。

“讲武堂是什么地方,咱们什么样的烂人都收?泼皮无赖都能进来,这还有他尼昂的天理吗?”

张正思一怔,还没有反应过来,另一个男学员已经接上话来,同样是冷嘲热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