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肯定会心生不满。
但是,我不能有其他的想法。
身心疲惫,筋疲力尽,却必须振作起来。
我突然意识到,人生不如意事十有八九,无论怎样都要面对。
即使我费尽心思离开了紫禁城,远离京城,却仍然被卷入其中。
因为我想到了文锦。
根据江楚杰的性格和行为,他绝不会毫无来由地做一件事。
他帮助文锦进宫,文锦为他做了什么呢?
我实在想不出。
她在宫中与我相处了很多天,言行举止都为我着想,没有任何瑕疵。
不,也不是完全没有。
有一次,我扭伤了脚,躺在床上三天,刘景淮甚至没有过来看我。
在尚功局测量皇后礼服的那一天,也没有人来过量尺。
第四天,我去院子里喂鸟时,看到文锦拿着一坛酒。
就因为那坛酒,我喝醉了,一时冲动进了紫禁城。
没想到,那天曹珊珊在自己的宫殿里祭拜君磊兄,也喝了酒,还不小心引发了火灾。
现在回想起刘景淮得知这个消息时的表情,他微笑着朝我看了一眼,眼底却没有笑意,反而透露着一种无法抑制的失落和痛苦。
我从未见过他用那样的眼神看过我。
冷漠至极,疏离至深。
仿佛我们之间多出了一道看不见的鸿沟。
回到西苑的路上,遇见了凌烟,当时的宁嫔。
然后,一步步走到了现在这个地步。
但文锦只不过凑巧拿了一坛酒,她也不知道我会叫住她。
这难道算是异常的情况吗?
我还是无法理解,更不愿去想,但我必须弄清楚。
江楚杰表情轻松自如。
我私下觉得他之所以能成功,是因为我愿意留在北境,在他的管辖下,并承诺不再进宫。
他微笑着说道:“那个丫鬟……噢不,应该是陈才人,我可没有料到她会有这么好的机缘,竟然成为了妃嫔。”
“亲爱的凌姑娘,你并不了解,她本姓陈,如今已在宫中成为了陈才人。”
“皇上离开北境时,她还不知道他不会回来了,她和几个粗劣的丫鬟,以及从北境买来的一些杂役,都被遗留在王府里。那是皇上还没有来得及处理的皇室财物,未来想必会被解散或者变卖,而陈才人曾经出自徐家,她以后会过上什么样的日子呢?”
“我只是答应让她离开北境,进宫当差,服侍凌姑娘,她就同意帮助我传达信息。”
说到这里,他转向我看了一眼,继续说道:“凌姑娘,你不必多想,这都是人之常情。人们总是为了自己,即使是像陈才人这样的人,除了帮助我,恐怕没有翻身的机会了。她也是个可怜的人,如果沦落到民间做奴婢和仆人,真是太可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