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驾!”我低声喝了声,飞快地驰骋起来。
过了好一会儿,我慢了些,风见才撵上来,刮目相看说:“什么时候骑这么好了?上回他们说公子的亲兵都追不上你,我还不信。”
我的马术是吴大哥先教了些皮毛,后来又跟景王爷骑了大半天,这才上了道。
我想起遇见土默特部骑兵之前,景王爷骑着马跟在我身边。我快,他也快,我慢,他也慢,也不管骑到哪里,只信马由缰骑着,他不时说:“还说不会骑,你瞧,骑得多好呀……”
我收回思绪,用力夹了马肚子,马儿撒开蹄子跑了起来,远远地将风见甩在身后。
将马交给侍卫,我急步去看柊茗的病情。他的房门紧闭着,我们景王府的侍卫守在门口。
“好些了么?可退热了?”
我问着,就要推门进去,那侍卫伸臂拦住我,“柊茗小爷专门交待过,姑娘来探视,只在门外就好,军营不比在府里,若是姑娘也染了病,可就麻烦了。”
我只得从窗户处朝里面看了看,见他正在床上睡着,又问了侍卫军医如何说,可按时服了药,就回了自己营房中。
他这一病,直在屋里待了三四日,我每回去,只见他在床上躺着,我不由心急,问侍卫柊茗这病怎么始终不见好?侍卫也说不出什么。
有一回,正巧碰上军医诊治完出来,那位姓佟的大夫说:“姑娘太心急了,俗话说,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别说是几日功夫,有些病得厉害的,只怕十天半个月也是有的,不过病人已是开始好转了,姑娘再耐心等一等。”
见不到柊茗,我便每日与风见在一处。
派去的探子回来,先禀与驻守的副将,再来告诉风见,所以我也就随时掌握了前线的情况。
大应军日夜兼程,到了崖口,已与北蒙军约定战事,后日在裕谷宣战。
不料,据城中传来消息,瑾王举兵造反,一路攻城略地,各地防守不及,竟直驱北上。
皇上大惊之下,急招外派大将调回,其中便有吴繁。
至于土默特部提出的通贡互市要求,亦先应下。
如此,景王爷便可回来了。
得知这一消息,我迫不及待去告诉柊茗,说不定他听了这一消息,心里一高兴,病也就好了。
侍卫仍拦着我,我却顾不得了,朝他身后喊了声:“柊茗,你醒啦?”
他果然上了当,回头去看,我趁机推门跑了进去。
屋里药气甚浓,柊茗朝里躺在床上,盖着厚厚的被子,只露了一小半头来。
我轻声唤了声:“柊茗?你好了些么?有件大喜事,你要不要听?”
柊茗好像是睡着了,一动也不动。
我静静看着他的侧影,这时那侍卫也跟了过来,要我快离开这里,莫要过了病气给我……
我忽然意识到哪里不对,伸手过去扳柊茗的肩膀,待看清床上之人的样貌时,整个人惊在来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