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迈步朝外走去。
回去时,曹珊珊亦是有些恍惚,竟也踩空了下,幸得我扶着,只是趔趄了下。
在一旁走着的景王见了,动作自然地挽着曹珊珊的手臂,且一直携手回去。
这一夜再无生波澜,我在偏房小榻上值守时,听着慧心淡淡的呼吸声,了无睡意。
短短两日,景王一言一行皆公正守制。
而且,外表温文尔雅,随和大度,脸上总是带着笑意。
一度,我甚至私以为他同二公子曹君磊相像,可今晚的事,却让我觉得,在他温和的外表下,实则有着极强的主见。
二公子笑时,我会感到他真的在开心。
但景王爷不是。
我睁开眼睛,在清冷的月光下,想着他笑时的模样,虽有笑容,却无笑意。
又想到徐氏在听闻让曹珊珊主持几日府上事务时的失色,不禁有些头疼,默默想,王爷自认为两边不偏不倚,可人家是什么身份?
且不提徐丞相在朝中的地位,单单正室侧室之别,王爷也该以徐氏为重。
今儿吃早饭时,曹珊珊不过多吃了几口糖蒸酥烙,王爷就命厨房新做了送来……
我一怔,徐氏今晚上的失态,莫不是因为那一碟酥烙?
晚上几乎未眠,第二日随曹珊珊归宁时,我便有些打不起精神。
景王和王妃的车队先走,我们才启程。
曹老爷携着夫人、尤姨娘、二公子等一众人,早早在大门外候着,见着曹珊珊皆是行礼,曹珊珊红着眼眶将人扶起,簇拥着回院子里。
曹老爷看着堆满大厅的一箱箱归宁礼,严肃的脸上透着满意,脸上带着笑道:“景王待我们曹家不薄,这般厚礼,实在老夫意料之外。”
说了些场面话后,曹珊珊随尤姨娘单独去叙话了,曹老爷同曹夫人也暂且散了。
我站在廊下候着。
二公子走过来道:“你来随我查点下侧王妃的回礼。”
跟着他走出了一段路,他脚步方慢下来,与我并肩走着,笑道:“瞧你怎么一副没睡醒的样子,昨晚上做什么了?”
我回想着昨天晚上的事,摇头笑道:“昨晚蚊子多,打了一夜的蚊子。”
他微怔了下,深信不疑,点点头,接着又道:“三妹的性子,在景王府上,倒是不会让你们吃了亏,只是她性子急躁,你多多帮着她些。”
“我知道。”
他眉宇微拧着,还想说些什么,终是没说。
默默走了会儿,他忽然说:“有桩事,我想着还是与你说一说,你找机会告诉三妹。”
我扭头看他。
他沉声道:“吴繁来京,原是因他在剿杀黄巾军时屡立奇功,皇上亲授嘉奖,没想到又赶上鞑靼侵占了宣府,杀了宣府总兵,肆意抢虐,皇上下旨出征,并破格提吴繁为副将,过一阵子就要去了。”
困意顿消,我连忙道:“吴公子现在何处?”
“他一直住在客栈里。”
我松了口气,点点头,安心道:“我生恐你说他在你家住,那样我就要犯难了,又想让小姐跟他见见面,又情知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