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那样极有可能会错过全国大赛的部分赛程,绝对、绝对会被三位大魔王制裁。
切原赤也仿佛已经可以预想到那灾难性的一幕。
他无精打采地将下巴抵在拍柄上,幽幽道:“伏黑昨天是去帮老师登记分数了吧?也不知我这次到底能不能……”
“……虎杖来了吗?”拎着网球包的伏黑惠刚好走到更衣室门口,他探头看向室内,一眼就看到自带幽怨气息的切原赤也。
临近期末,校园里一些嚷着“要及格啊啊啊”“一定要年级前十”的三四级咒灵陡然多了起来。
看切原赤浑身上下的丰沛情绪,显然也在其中做出了卓越贡献。
虎杖悠仁和切原赤也在D组的位置位于他一左一右,好巧不巧都是惠的邻桌。
切原赤也已在更衣室装了半天蘑菇,虎杖悠仁却意外地没和大家一起插科打诨。
视线触及切原赤也那灼热的目光,海胆头少年顿了顿,意识到屋里两个人等待的判决究竟是什么。
“放心,都通过了——虽然有三门只在及格线附近。”
常年红榜前三会被老师叫去帮忙的伏黑同学成绩自不必说,虎杖悠仁对理科苦手一些,但成绩也稳居年纪前百。
这句话的主语,当然是成绩受到全网球部瞩目的切原赤也。
和曾经那张让伏黑惠印象深刻的成绩单比起来,网球部二年王牌如今的成绩真的让人潸然泪下
。
被全网球部倾注心血补课、全方面整合资源拉扯及格的切原赤也,实在是网球部这段时间以来的□□。
闻言,海带头少年激动地恨不得跳到旁人身上:“真的吗?我真的没有挂科吗?我真的可以参加全国大赛了吗?我真的不用再去补习了吗??!!”
丸井文太一时不慎被他泰山压顶,魂儿都要从嘴里飘出来:“赤也……你快要把我压死了……”
打打闹闹已是网球部的常态,伏黑惠默默躲过邻桌的激情一跃,他将网球包放进自己的格子里,继续自己走进更衣室前的问题:“虎杖在吗?”
答案是否定的,更衣室的范围不大,一眼就能看清楚有几个人待着。
桑原杰克挠着自己的脑袋瓜,显然也有些拿不准:“可能在室内馆吧?他前两天才跟柳借了室内馆的钥匙。”
“说起来,虎杖最近的训练量确实大了许多啊……”
伏黑惠手上动作一顿,没再继续问下去,只是神色如常地转移了话题。
新宿地震那天的最后,他们拉着一脸茫然的乱入群众虎杖悠仁去了高专。
在那里,曾经对自己父母一无所知的虎杖悠仁,终于从自己爷爷的嘴里得知了那么一点点的、可能关于自己母亲的事。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自己的母亲虎杖香织早在十三年前怀上自己没多久时就已死去。
而虎杖悠仁婴儿时期看到的那个会笑会动的、占据了自己母亲身躯的不明存在,现在还顶着香织的壳子行走于这世间。
——是的,从生物学意义来说,“虎杖香织”并未死亡,不知用什么手段办理后死亡证明后便隐身于这世界上的某个角落。
虎杖悠仁最近的表现依旧开朗如常,就连外表粗犷内心细腻的桑原杰克都没觉得有什么异样,一向讲究用事实说话的伏黑惠最近却总觉得,自家搭档并非当真如他表现出的那样波澜不惊。
这是某种莫名其妙的直觉。
乍一得知母亲在去世前就被不明势力盯上,如今被不明存在套着壳子满世界乱跑、可能在做什么违法犯罪的事,甚至将矛头对准了自己和自己的朋友,要说虎杖悠仁的心情不复杂,那是不可能的。
当伏黑惠终于在室内网球场找到虎杖悠仁时,上粉下黄的身影已在那里不知进行了多久的接发球练习。
同时工作的三台发球机速度已被调到最大,飞速弹出的网球在视觉残影中几乎连成三条黄绿色的线。
饶是体能怪物如虎杖悠仁,也在巨大的运动量下出了一层薄汗。
期末考完便是放假,伏黑惠六点半起来晨练,七点半从伏黑家出发,在这一个小时里,他都没发现隔壁虎杖家的门有动过的痕迹。
现在还不到八点。
角落里的一筐网球已经用得七七八八,发球机上剩的网球也不多,场馆内零零散散躺了一地的球。
……这家伙,究竟几点就过来了?!
虎杖悠仁并未对闯入的队友做出什么反应,他几乎是依靠本能在回击飞来的网球。
他正手将迎面而来的第一枚球击回对面场地打出的凹坑,反手拉过差点错过的第三枚小球,那凹坑又加深了一些,第三个球……
咔哒一声,场地最外面的发球机被关上了。
伏黑惠皱着眉站在小巧的发球机旁,作势要去关第二台,发现来人是谁的粉发少年终于抬起头。
“……伏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