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深耕于政界的五条家分家。
迹部景吾不得不承认的是,五条悟是这一辈人里,京都那些贵族中少有的、能让他觉得看得过去的存在。
说起来,禅院家最近那个横空出世的、族老们眼巴巴求着人家还不给好脸色看的继承人候选之一……是叫什么来着?
迹部景吾脚下顿了顿,才面色如常地回到冰帝众人身边。
——不是说禅院家和五条家是世仇吗?
贵圈,真乱。
两个看起来本应毫无交集的少年转瞬就分开,只有注意到这个角落动静的人在小声感叹立海大新人的人脉,看起来有些神秘莫测。
场外的小声交谈影响不到场内的激烈对决,双打一打了一个多小时才决出胜负。
双打一,柳生·仁王VS菊丸-大石,比分6:4。
一开场就连下两局双打,立海大一如既往地给人一种铜墙铁壁般不可撼动的感觉。
场边观众席上一时弥漫起某种淡淡的死寂,那些同样被阻隔在关东大赛决赛之外的队伍对青学正在面临的困境,仿佛已经感同身受。
明明是第二场比赛也就是双打一刚刚结束的清场时间,这片空旷的网球场却寂静无声,只有两方学校的啦啦队还在卖力吆喝着,却也因球场附近的诡异氛围,声音一点点低落下来。
这种场面——立海大,似乎被全关东的其他学校都当成了最大BOSS啊。
鹤丸国永眨了眨眼。
在来立海大报道前,白发太刀从来不曾想象过,明明只是为了更接近审神者的自己竟会抽中网球部这么一个普通人观念中的上上签,还当真跟网球部的小孩儿们相处得不错。
作为立海大挂名指导老师的“五条国永”并未坐在教练席上,但也坐在本丸那片区域的最前方,距离立海大这群站在场边的选手们只隔了两排空荡的座位。
半倚在椅子上的白发青年突然高高举起双臂响亮击掌,他笑盈盈地高呼一声:“常胜——立海大!”
在他的活跃气氛下,虎杖悠仁一跃而起,粉发少年效仿着啦啦操的姿势,朝气蓬勃地和他们的监督应和着:“常胜——立海大!”
被他顺手拉起的伏黑惠被夹在两人之间,海胆头少年站起来也不是,坐下去也不是,只能平铺直叙地长着嘴巴念啦啦队的口号,顺带着四肢僵硬地跟着这家伙比划。
在他们的带领下,原本因为场地上一片静寂有些放不开手脚的啦啦队员们仿佛找到了主心骨,再度被注入不竭的动力。
就在这样的喝彩声中,难得主动请缨进行单打的柳莲二走到场中,眯着眼的棕发少年在走到场边时微微侧脸,冲还坐在教练席上的幸村精市小声嘀咕。
“多少也能感觉到……‘教练’这个词是有意义的了。”
() 紫发少年含笑颔首,他并非不知道刚才那片刻僵滞的气氛是为何意,只是作为王者领袖的幸村精市懒得和那些手下败将计较。
问就是王者风度。
在比以往比赛更加热烈的呐喊中,立海大部长扯了扯挂在肩上的运动衣外套。
容貌昳丽的立海部长眼中噙着笑意:“那就让大家的欢呼声更加雀跃些吧,柳。”
紫发少年的清俊眉眼中还带着收敛不尽的傲气:“可别让人家小看了,我们立海大的三巨头之一。”
柳莲二微微一怔,旋即哑然失笑。
“既然部长大人都这样说了、学弟们又在前面做了榜样……”
“——那么,请等我凯旋吧,幸村。”
单打三,柳莲二VS乾贞治,比分7:5。
立海大在对战青学的决赛中已提前赢下三局。
关东大赛的决赛无需打满五场,只要满足五局三胜即可结束比赛,只是这个水准的比赛,一般不会有哪间学校出现直赢三局这样的顺利开局。
但今年的立海大再度打破了赛会用时纪录。
“第十六连冠啊……”施施然从教练椅上站起身的幸村精市情绪稳定,就连唇角的弧度都未曾改变分毫,仿佛自己待会儿要进行的不是立海大关东大赛第十六连冠的颁奖仪式,而是某次部活后的训练小结。
这枚象征着关东大赛优胜的锦旗仅仅只是在赛会主理人手中保管几天,很快又将回到立海大网球部的社团活动室,而代表着冠军的奖杯则会永远留在社团活动室的陈列柜上。
赛后,立海大的选手们说说笑笑着离开场地,听力极佳的切原赤也探着脑袋,隐约听到虎杖和那个之前有过一面之缘的被霸凌黑头发要去伏黑惠家聚餐的消息。
小海带的绿色眼睛一瞬间蹭地亮起来。
“什么什么!要聚餐吗?那我们可以去吗?”
真田弦一郎沉着脸把切原赤也一把捞回来:“赤也!”
看上去就很玩世不恭的鹤丸国永把玩着墨镜,无辜眨眼:“……那种事情要问家主呢。”
看上去就像独眼龙打手的烛台切光忠眼神犀利:“……那种事情要问主公呢。”
看上去很不好惹的大俱利伽罗一身自闭气场:“……那种事情要问家主大人呢。”
他们仿佛排练过的台词听得人不由蚊香眼——这难道是什么神秘的大家族吗,怎么会出现“家主/主公”这种词?
而西装男们的视线却齐刷刷看向正在找位置坐下的海胆头少年。
被视线环绕着的伏黑惠敏感地回头,被齐刷刷看向自己的十几双眼睛冲击到。
他背后一凉:“……什么情况。”
切原赤也喃喃道:“完全没想到,五条监督和伏黑、竟然是这种关系啊。”
伏黑惠痛苦地捂住脸。
“明明、是家人啊——鹤先生,你们今天究竟在搞什么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