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就到了傅氏的年会。
如沈千婳所说,这次年会没有邀请太多外界的人,大多都是傅君衡平时交好的合作伙伴,也有一些是沈千婳请来的,如耿夫人。
耿夫人鲜少来这种活动,所以除了沈千婳外,谁也不认识。
好在她也不是来交朋友的,所以看起来还是很自在,尤其是和几个年轻的小姑娘聊完天后,脸上的笑容都多了。
沈千婳端着香槟酒走来:“黄小姐,感觉如何?”
“还是你的注意好,我感觉年轻了十几岁。”
耿夫人年轻那会儿也混迹在这种纸醉金迷里,她也曾是独立的一个个体,只是二十年的婚姻,让她坠入了疲乏。
如今不用管东管西,她好像又找回了当年的状态。
沈千婳和她说着话,余光瞥向了二楼的房间。
二楼的窗户都贴上了防窥膜,外面什么都看不到,里面的人却能观察外面的一举一动。
此时此刻,耿家父女正站在窗边,目睹一切。
耿乃欣看见昔日平平无奇的母亲,在这种场合下游刃有余,美艳端庄,很是意外:“爸爸,妈妈是吃错什么药了吗?”
在她的印象里,耿夫人会在她读书考砸的时候严肃批评她,会每天无数次唠叨,让她不要和男同学玩,也在她成年之后限制她的人身自由。
她永远盯着自己看,就好像没有别的事情做一样。
可现在,母亲不再是母亲,而是一个优雅的女人。
她站在那儿,浑身散发着优雅的气质,和认识了二十年的人判若两样。
老耿亦是一脸复杂。
他见过耿夫人这个模样。
曾经的她是个天真浪漫的女人,会准备烛光晚餐等着他,也会认真打扮自己,和他参加宴会。
可自从生下耿乃欣后,她就好像变了一个人。
她会抱怨会生气,还会各种无理取闹,再然后,她就成了一个沉默寡言的人。
老耿也很纳闷,为什么她会变成这样。
现在看来,他和女儿才是罪魁祸首。
如果是不是他们,她根本不用过得这么累。
老耿抹了一把脸,彻底认识到了自己的过分。
两人在楼上待了很久,直到门外传来脚步声,这才正襟危坐起来。
沈千婳刻意抬高了音量:“黄小姐,休息室在这边,您慢点。”
“没事,都怪我,酒量不好还非要喝。”
耿夫人揉了揉太阳穴,没有察觉到沈千婳的异常。
两人慢慢靠近休息室。
沈千婳抬手在门上敲了敲,没给耿夫人询问的时间,抬手将门推开。
所谓的休息室并非空空荡荡,里面站着两个人,周围还当着大大小小无数礼物盒。
耿夫人脸色一变,停下了脚步:“你们来这里做什么!”
“妈妈,我和爸爸都想您了,请您给我们几分钟的时间,好吗?”耿乃欣没有像上次那样扑上来,而是站在距离她有两米的地方,楚楚可怜望着她。
这个距离给耿夫人留足了思考的空间。
耿夫人也意识到了这个小细节,不由意外,他们什么时候是这么细心的人了?
不对,这可是傅君衡开的年会,她来都需要邀请函,那这两人又是怎么来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