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眼中,他儿子始终比不上那个只会读书的暴发户。
没等范安和开口,江震宇先勃然大怒,他一把甩开范安和的手,朝着江寒绣冲过去:“你还敢胡说八道,我今天非打死你不可!”
江寒绣被他的眼神吓到,下意识往后退去,可她就站在小亭子的台阶旁,突然脚下一空,整个人往后倒去。
饶是站在旁边的范安和的儿子,也没能立刻反应过来,只能眼睁睁看着她摔倒。
“寒绣!”
“绣绣!”
因为怕争执声太大,会影响前面的宾客,江震宇特地挑了后花园这个僻静的地方。
而后花园年久失修,到处杂草丛生,中间小路也有不少尖锐的树枝。
江寒绣狠狠摔了下去,手被树枝划出了一道很大的口子,顿时鲜血横流。
她吃疼惨叫,凄厉的哭声惊动了后花园的鸟儿:“啊!!”
江震宇心底咯噔了一下,赶忙冲下去将人扶起,看到江寒绣抓着右手,猩红液体从指缝流出,他终于尝到了后悔的机会。
江寒绣被紧急送往医院救治,可伤口太深,伤到了根基,连拿筷子都很困难。
她为自己的任性付出了代价。
她再也不能提笔作画了。
江寒绣一蹶不振,即使康复出院,也没再理过江震宇。
再后来,江寒绣趁着江震宇和家里的佣人不注意,偷了家里的户口本,和沈昊苍领了结婚证,直接逃出了江家。
江寒绣不再受控于江震宇。
江震宇为此发了好大一通脾气,可人不在身边,他再气也无济于事。
就这样,江寒绣和江家彻底断绝了关系。
这件事埋藏在江震宇心底多年,若不是今天范安和提起,他恐怕到死都不会去记起来。
可能是出于愧疚吧。
要不是他把江寒绣推倒,她不会受伤,更不会失去梦想。
江震宇灰败的瞳孔流露出不忍和动容。
范安和同他来往数十载,哪里不清楚他的心软,他亦是无奈,出声安慰:“你也别太难过了,实在不行和千婳说清楚,相信她能听得懂的。”
“但愿如此吧。”江震宇深吸了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情绪稳定下来。
范安和看他趋于平静,心里的大石头却久久没有落下。
沈千婳来者不善,江震宇没有要控制她的意思,那就只能他来做了。
他不能由着沈千婳对付江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