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道：“有，儿臣昨日派先锋军突袭，是为了摸清他们的情况，虽然折损了几千人，但是也获益不少，而且昨夜伤亡不小，他们强撑局面震慑我们，必定不会想到，我们不仅不安然坐镇京城，还这么快就全面反攻他们。”

皇帝道：“确实，他们准备不足，必定溃不成军，又不熟悉京城的情况，也并非要全数歼灭他们，只要让他们看到败势没了战力，便一切好办了。”

太子点头：“是，姜明熙被困在城内无法出去坐镇，他们虽有主将却也算是群龙无首，只要他们被打乱布局，军心不稳有了败势，儿臣便会劝降，如此，也能减少伤亡。”

皇帝眯起眼，试探问：“之后呢？这些逆党你打算如何处置？”

太子道：“原本既是逆党叛军，自该全部处死，但是到底近二十万人，全数处死了不妥，为首的自该抄家灭族，剩下的罚去做苦役吧，儿臣早就打算以后在淮水那边开渠修坝，正好这不就多了十几万的苦役可用？”

他言语间并无不忍，只是觉得可废物利用，正好将这些人当做蝼蚁一般奴役罢了。

皇帝审视着他片刻，心里总算放心了。

很好。

“你看着办，若能如此也好，不过朕还是想问，若活捉了姜明熙，你打算如何？”

太子深吸了口气，淡淡道：“赐毒酒吧，她既然狠下心要毒杀儿臣，儿臣也不会心软，何况，她是祸乱之源，只有她死了，才能让有异心的人无法再兴风作浪，给她一个体面的死法便罢了。”

看他其实没有彻底狠下心说要对姜明熙如何报复，只是要赐毒酒，皇帝才觉得正常。

到底这么多年的兄妹情分，就算被下毒一事刺激生恨，也不至于毫无余地，太狠了，就刻意了。

这样就很好。

皇帝是想要把姜明熙碎尸万段的，要不是姜明熙，他所有的一切也不会演变至此，一生谋算几近一场空，若不将她千刀万剐，不足以泄恨。

但是，他总得顺着点太子。

皇帝道：“那就如你所言，活捉之后，体面赐死。”

太子点头，不再多说姜明熙，又继续和皇帝聊起了当下的情形和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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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要半夜全面突袭城外四面金川大军的军营，姜明熙是提前得到了消息的，也做了安排，所以半夜时城外两军交战的消息传来，姜明熙也不意外。

她悄然离开了郑家，和陆引他们一起乔装混在军中出了京城，绕过混战去见了金川节度使祝英山。

而与此同时，宫里。

有人来报战况，太子听了禀报，即刻去了皇帝的寝宫禀报。

外面这般乱局，皇帝自然是睡不着的，所以见了太子。

得知对方因为事发突然竟然溃不成军，战况极为有利于他们这边，皇帝很高兴。

他连连叫好：“好，好，好，果然趁其不备全面突袭很有用，看来这一夜过后，这个心腹大患，必定能消……呃……”

皇帝声音戛然而止，缓缓睁大了眼，接着身体一颤，缓缓低头看去，面皮瞬间抽搐。

一旁的付内官大惊：“陛下！”

“来人啊，太子刺杀陛下！护驾——”

太子握着刚从皇帝身上拔出的剑簪，缓缓站了起来，正好被鱼贯而入的暗卫控制住。

付内官白着脸看着被利刃刺在腹部，血流涌出身体轻颤的皇帝，一边叫着让人传太医，一边伸手去想要给皇帝捂着伤口止血，可是徒劳。

皇帝嘴角溢出一行血迹，不可置信的把目光抬起看向被控制的太子：“你……你竟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