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话音,一个穿着华贵宫装的贵妇从殿外款款走进来。
颜若璃第一次见到太后,好奇地打量她。
太后今年六十多岁,看上去比实际年龄要小一点,像五十左右模样。
她气质高雅,神情恬淡,看容貌,年轻时必然是个大美人。
走进殿内,看见躺在地上的拓跋端时,太后的眼中流露出痛楚之色。
她再望向龙椅上坐着的拓跋枫,好一会,轻轻叹了口气。
夜危云和夜临渊上前见礼,夜危云特地把颜若璃拉过去,介绍给太后。
太后看着颜若璃,轻轻点了点头。
“果然是个奇女子,巾帼不让须眉。初次见面,我也没什么好东西,就送你这个当见面礼吧。”
她从手上褪下一个玉镯,拉过颜若璃的手,给她戴上。
“谢谢太后。”颜若璃向她道谢,“危云也给您准备了礼物,正准备给您送过去呢。”
“不必了,我什么都不需要了。”
太后声音平淡,让人觉得,她要么是把所有的感情都压制到了内心最深处,要么就是已经没有了感情。
夜临渊有些歉疚的语气说:“当初是您救了我们,我们并不想恩将仇报,但……不管怎么说,事情是我们做下的,您要责怪我们,也是应该的。”
太后摇摇头。
“不必道歉。是非因果,谁说得清呢?拓跋家抢夺夜家江山之事,我一直都知道。夜家历代为了拓跋家的江山付出了多少,我也都知道。端儿不该猜忌你,不该给你乱安罪名。他落得如今这个下场,也是他自己造成的。”
如果当初拓跋端没有突然对夜家发难,那么夜家如今仍然在为保护拓跋家的江山而辛苦操劳。
他们又怎会反了拓跋家?
是拓跋端小人在先,怪不得别人。
夜危云说:“太后娘娘,我们准备给您修建一座行宫,您看建在哪里比较好?”
“不必建了。”
太后仰面,望着这深邃的宫殿的穹顶,眼神有些幽远。
“当年我本不愿入宫,却身不由己。我以为,我会老死宫中,永不得自由。如今,我终于可以有自己的选择了。我想出家,城外的宝庆庵就很好。”
“太后娘娘……”
夜临渊想要劝说,却被太后抬手制止。
“别说了,我早就想好了。我早已深深厌倦这宫中生活,晚年能青灯伴古佛,求得个心静,才是我心中所愿。”
夜危云和夜临渊对望一眼。
夜临渊说:“如果您想去宝庆庵清静一阵,我们会派人送您过去。如果您哪天改变主意,随时可以找我们。”
“好,多谢。”
太后最后看了眼躺在地上的拓跋端,什么都没再说,转身出去了。
她的步伐很坚定。
夜临渊赶紧派人去护送太后。
目送太后走远,夜临渊喃喃说:“我记得爹曾告诉过我,他跟太后第一次见面,就是在宝庆庵。”
颜若璃也听夜危云说过,太后跟他祖父曾经两情相悦。
只是最后迫于无奈,太后嫁进深宫,祖父娶了他祖母。
太后去宝庆庵出家,是看开了,还是没看开呢?
这个问题恐怕只有太后自己才能回答了。
拓跋端和拓跋枫父子已死,拓跋桓也被关进了地牢,其余的官员作鸟兽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