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别老是把不属于自己的过错往自己身上揽。
你从来都不说,但是叔儿明白。
你心里苦啊。
我只是想想都觉得苦涩。”
这世上,老最懂他。
父亲最他。
那么高士莲,就是最心疼他的人。
秦墨握住他的手,“真男人不说苦。”
“哈哈,说的对,真男人不说苦。”高士莲忍不住大笑起来,然后开始回忆曾经的过往。
秦墨也认真听着,未曾打断他,陷入了追忆。
从初见到二人惺惺相惜,再到情同父子。
秦墨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老了,就喜欢追忆过往,你别不耐烦。”高士莲说道。
“不会。”
秦墨刚想安慰两句,却发现自己已经说不出话来了。
没人可以淡定面对亲人的离开,秦墨也不例外。
他惯了生死,却并非冷血。
“莫哭莫哭。”高士莲道:“我应该还有两天,这两天,你推我去外面瞧瞧可好?
我可不要死在这床上,多凄惨。
我也不想让孩子们到我这样子。”
“好。”秦墨重重点头。
“如果我咽气了,就不要让孩子们我的脸,免得吓到孩子们,他们足够孝顺了,咱们家的孩子都孝顺,我活着的时候,已经享受过他们的孝顺了,死后不想他们哭。”
高士莲笑着道:“你也不要花费太多心血在我的葬礼上,有哪些钱,还不如留着吃好吃的。
你就把我烧了,把我的骨灰洒在附近的大山上。”
“好,都依你!”秦墨点点头。
正如高士莲说的,他知道自己的命数,第二天,他更加虚弱了。
秦墨将他放在轮椅里,整个人已经支撑不起来,只能无力的靠坐在上面。
明明大热的天气,他却穿着两三件衣服,连阳光照射,都不能让他温暖了。
“我想最后钓一场鱼!”高士莲说道。
“好,我带您去钓鱼!”秦墨推着他来到了河边,并非玄武湖,这里风景比玄武湖更好。
高士莲大半辈子,都在宫里度过,他不希望临走还要在宫里。
他给高士莲支了一根杆子,自己也支了一根杆子。
高瑶就在旁边泡茶。
但是,高士莲太虚弱了,虚弱到根本提不动杆子。
大医说,他的五脏腑都在逐步衰竭,这过程随时都有可能呼吸骤停。
所以大医也在旁边候着。
“风景真好,下辈子,愿做一渔夫,在水上奔波,随浪而行。”高士莲喃喃道。
“老伙计,我来你了。”
就在这时,秦相如手里提着一壶酒,慢悠悠的走了过来。
高士莲颇为意外的了他一眼,“您怎么来了?”
“陪你喝最后一场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