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林鑫大了几岁的贺文祺已经是个小大人了,家里家外被他操持得井井有条,什么家务活都是他干。贺文雅虽然才九岁,也学着帮她二哥做饭。
林母刚过去的时候,正好碰上贺家人吃饭。
几个粗面馍馍,一碟子蔬菜,再加上一小碗不知道什么的酱,就是他们的一餐。
林母知道贺家拮据,贺文礼这孩子虽然年轻,但是人很稳重,人品也很好,这也是她找过来的原因。
看着林母过来,贺家三兄妹都是蒙的,随后便十分拘谨地请林母做。
听完林母的来意,贺文礼爽快地答应了。一开始林母提着白面给他,他是不收的。
但是看见弟妹那瘦弱的身子,加上林母不住的劝导,贺文礼才收下。并且下定决心要好好照顾林溪。
听着林母的话,林溪不由得一阵唏嘘。
麻绳单往细处断,厄运专挑苦命人。
看着林父走过来,林母也收起了话头。开始交代起林溪各方面的事情。
明明都是些讲了很多遍的话,林溪也不觉得无聊烦躁,细细地听着母亲的教导,只求时间过得慢一点。
幸福的时间总是短暂的,不论有多么不舍,火车的哐啷哐啷声顿时把离别的愁绪推向了高潮。
在街道办的不停催促下,林溪等知青坐上了火车。
看着窗外不停抹泪的亲人,林溪泪盈于睫。
她从小没有亲缘,一路磕磕绊绊长大。读大学阴差阳错选了中药学,和师傅学出了点名堂。
终于不用再像小时候一样困苦,但天大地大,总是孤身一人。
此番机遇,让她碰到了这里的爹妈,她十分感激。
只有从未拥有过的人才知道这有多么幸福,多么难得。
贺文礼礼貌性地关怀了一两句后,便没再出声。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愁绪,只能慢慢缓解。
七十年代的火车远没有现代的发达,车厢里混杂着不知名的气味,令人头晕目眩。车上的人七嘴八舌,盛夏的天,火车里早已汗臭弥漫。
林溪被这气味熏白了脸,坐在一旁默默换气。
待坐在对面的知青停止说话后,林溪才放松自己,开始欣赏起火车外的风景。
林溪看着窗外的景色,情绪渐渐平复下来。
就这样坐了几个小时,熬到了饭点。
看着周围很多人都是选择拿出自己带的饼子,窝窝头,馍馍作为午饭。
林溪也随大流,从随身背着的包里拿出了林母做的鸡蛋饼。
看见身边的贺文礼就吃着一个窝窝头,硬邦邦的。林溪从包里拿出了一个水煮蛋,塞到了他手里。
贺文礼看见手里的鸡蛋,十分错愕,连忙塞回去。
林溪轻声说道:“你吃吧,我妈准备了你的份儿。这鸡蛋我还有几个,这么热的天,我吃不完也是坏了。”
听着林溪恳切的话语,贺文礼慢慢地点了点头,半晌,林溪听见一声轻轻的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