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给自己的表弟发消息求助,希望能够得到对方的帮忙,在不惊扰沈黎的情况下,将事情快速化解。
“李医生去楼下吃饭去了,你吃了没有,待会儿要一起下楼吃点热乎的东西吗?”沈黎觉得空气中的消毒水味道淡了许多,走过去把窗户拉上一半,免得太冷了。
陆舟行抬头,洗胃后身体不是太舒服,他甚至还含了口糖在嘴里,免得嗓子眼太难受了。既然她问了,他也就答应下来。“那家人是怎么中毒的?”等待表弟回复消息的空闲,陆舟行问起了李老四一家人的状况,他搭车来县城里的时候,还听见村主任在广播里召唤村民给他们捐款。
好端端地一家子都服用农药,该不会是哪家跟李老四家有仇,故意下的农药吧,这可就变成了刑事案件。
“你就放心吧,不是有人心故意下毒的,他们是偷偷采摘了我种在地里用来吸收农药的桔梗花和黄花,这才中毒的。”沈黎提及这件事,不知道该作何表情才好。
看见桔梗花被人连着花枝一块儿割断的时候,她气得落泪,可现在这一家四口人全都在医院里治病,花了几十万不说,还伤了身体,她哪里还有什么怪罪的心思。
没想到事情原委竟然是这样,陆舟行感慨了一句,随后才说道:“我来的时候看见蔺医生了,他之前以为我们一行人的其他人都吃了蘑菇,带着村民到处找人,还好后来在诊所里看见我们了,才解释清楚。”
沈黎点了下头,两只手搭在膝盖上,无意识地扣着指甲。
陆舟行轻咳了一声,咽下口中的润喉糖,鼓起勇气问道:“听村主任说,蔺医生是你哥哥,可是你们俩好像不太像……”
“不是亲生的,自然不会相像。”坐在身边的女生视线轻扫了他一眼,往后靠着长椅,歇下满身的疲惫,语气平静地说道:“当年我被人遗弃在桥洞底下,是我养父捡回来带大的,沈黎这个名字是缝在衣包布上,应该是我生母给取的,养父也就沿用了这个名字。”
小时候沈黎问过蔺老爹,为什么哥哥姓蔺,而自己却姓沈,两人同一家,却有两个姓氏。
蔺老爹说她是随了家里的长辈,沈黎这个名字好听,比任何人都特别,她信了,直到十几岁才从村民口中得知自己是被捡来的孩子。
沈黎,这个名字无时无刻都在提醒她,她根本不属于蔺家,她不是蔺家的孩子,与蔺诚如也没有任何的血缘关系。
她说着说着,哽咽了。
用手背捂住眼皮,缓了几十秒钟,才挪开手,说道:“我看见那条微博热搜了。”
隔壁病房里的房门被风吹开,半坐在床上的病人手中拿着手机,屏幕上的视频是一个面容有些冷淡地漂亮女生,正一脚踹在了病恹恹的村民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