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7 章(2 / 2)

但谁让真正主政的高太后还真就吃这套呢,毕竟是好一个女中尧舜啊,怎么可以接受这种对朝廷不忠不义的寡廉鲜耻之臣捏——

再贬英州别驾,新州安置。

啧啧啧,新州时称“烟瘴最甚”,有“与死相邻”之名,把蔡确弄过去,是真的想让他死。

同样身为旧党的范纯仁都看不下去了,站出来为蔡确求情,甚至把吕大防都一起拉进帮对方说话的阵营。】

范仲淹:?

怎么回事,怎么还有他儿L子的事情?

这位变法头子皱起了眉,认真看了几眼天幕上随着名字出现的画面,勉强将那张已经上了年纪的脸和自家从小乖巧到甚至有点过于粘人,依恋双亲的次子对上了号。

……还真是亲儿L子啊,变法头头那保守派的亲儿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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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额,不过别对范纯仁有太多因为范仲淹产生的滤镜,这哥们之所以站出来反对,倒并不是发了什么善心。

支持他这么做的理由,更多是作为一个政治家的冷静与理智,像他拉吕大防入伙的理由说得那样:

岭南之路长满荆棘七八十年矣,今日重开,日后我们恐怕也难免有此下场。

对,他只是在担心我们前面说的那个,政治底线的问题而已。】

不同于范仲淹因为儿L子的旧党立场而内心复杂,向来脾气温和的赵祯听见这话,倒是眼前一亮,觉得对上了思维。

不管是出于感性还是理智,范纯仁这出到底是留人一线生机,不想把整件事给做绝。和未来那新旧党越来越偏激的作风相比,确实就正对了赵祯的想法了。

于是他乐呵呵地开口:“范卿,”

讲范纯仁还得特意提一句范仲淹,这个待遇和前面范祖禹比起来就知道,这肯定得是亲儿L子没错了。

“你养了个好儿L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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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仲淹哪怕心里还揣度着儿L子立场的理由,此刻口头上也得是接应着皇帝的夸赞的。

只是在君臣一派和睦的气氛背后,他忍不住叹了口气,为了后世愈来愈混乱偏执的氛围。

【除此之外,如果说在新党眼里,乌台诗案主要打击的不过是苏轼一个人而已,那么对于元佑旧党而言,车盖亭诗案是一场绝对的狂欢。

除了蔡确本人被贬新州以外,旧党将司马光、范纯仁和韩维誉为“二贤”,而将蔡确、章惇和韩缜斥为“二奸”,将王安石和蔡确亲党的名单张榜公布,以示警告。

对司马光已经贬黜一轮的新党成员,他们进行追击贬谪;对尚且在朝的新党官员,他们降官警告。

御史李常、盛陶、翟恩、赵挺之、王彭年因不上疏弹劾蔡确,中书舍人彭汝砺因封驳对蔡确处理的诏旨,都获罪而被罢官出外。

这还不叫做党同伐异?

哲宗上台后旧党没有好果子吃也是真的因果报应。】

赵煦:太对了!

可不就是因果轮回,报应不爽!

年轻的皇帝冷笑一声,牙又有点痒痒。

因为封驳诏书就获罪——那群胆大包天的官员有没有想过,那是谁给的权力?!

更过分的还是御史部分,只是因为没有附和你们的提议就要被弹劾?

好家伙,这个皇帝要不要给你们来当!

朕的所作所为,都有可能被指指点点,不听从谏言就要被指摘独断。而你们却都不同意起同僚的沉默来了!

活该,全都活该被贬!

要不是牵连太多,真该像章卿当初提议的那样,把他们都给杀了才好!

【而在这样一场报复性清算中,苏轼的沉默,也许就成了章惇日后,心心念念要将对方流放岭南的想法源头。

——是,苏轼确实不是那个率先提议要将蔡确流放岭南的罪魁祸首,准确来说他和整场闹剧都没有什么关系。

他只是沉默而已——面对整个官场日益混乱的、狂躁的、非此即彼的、攻击性强烈的气氛,完全不能适应的苏轼满心想着的都是如何外放、归隐。

他对章惇当初写信,说的那番有关归安丘园的话语,其实都是他此时真心的反应。

然而章惇管不了那么多了,他心中对于旧党的憎恨,迫切地需要一个具体的出口。

爱之深,恨之切。

你不仁,别怪我不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