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佑伸了个大大的懒腰,正准备找人问问体育馆首次球赛哪天开始时,裴麒走了进来。
“少尹,礼部员外郎舒韵之携其子舒化求见您。”
韩佑翻了个白眼:“不见。”
现在韩佑见客的门槛儿又提高了不少,起步就得是侍郎,还得是实权衙署的侍郎。
“拿着拜帖,拜帖上写着是尚书令周老大人为其引荐。”
“老周也来了?”
“倒是没来,不过看自己却是周老大人的字迹,这种事他一‘区区’礼部员外郎也不敢作假。”
“知道见我干什么吗?”
裴麒哑然失笑:“前些日子您不是让人入城寻几个冤大头吗,那舒府是学生负责的。”
“哦,这事啊,想将孩子送来跟着咱去东海?”
一听“咱”这个字,裴麒激动异常,下意识叫道:“少尹要带学生同去?”
“这不废话吗,北门御庸不去,身边就俩谋士,不带你带谁。”
“诶呦,少尹少尹少尹哇…”
裴麒兴奋的手舞足蹈:“祖宗有灵,祖坟喷火,祖上保佑…”
“行了行了。”韩佑笑骂道:“名单上那么多人,为什么你挑的是舒家,说说,舒家有什么特别的吗。”
“钱多。”
提起正事,裴麒那是一丝不苟:“舒府虽不是名门望族,在东海却颇有影响力,家族中非但入朝为官,也行商贾之事,商队足有五十有二,天南地北的跑,东海也去,知晓东海风土人情,祖祖辈辈都有子弟行商,钱财积攒的多了,便想着跻身朝堂,到了上一辈的时候,舒家在前朝生生用钱买到了礼部员外郎之位。”新笔趣阁
“前朝卖官儿的只有马如龙吧,这家伙心可黑,舒家这么有钱吗?”
“至于家产多少,学生也不知,只知单单是今年半年的光景,舒家子弟在山庄的花销就足有十余万贯了,这钱多是赏钱,舒家子弟出手极为阔绰,学生去户部打听了一番,想要知晓舒家在钱庄究竟存了多少银票,左侍郎司徒羽大人说钱庄倒是没多少,几十万贯罢了,舒家地多,产业多,商队多,遍布国朝,一位出自南地的户部主事还说,前朝时舒家还想靠着钱财娶上一位赵家女子。”
韩佑乐不可支:“赵家富可敌国,哪能瞧得上舒家这点小钱儿。”
“少尹可说错了,赵家同意了,只是那舒家大公子舒化嫌赵家旁支的女子长的不尽人意,便悔了婚。”
“卧槽,这智商是怎么赚这么多钱的,这不是给赵家耍了吗,赵家丢了这么大的人不动手弄他?”
“没,因为舒韵之派人送去了一马车礼物。”
“我更怀疑舒家人的智商了,赵家人什么稀世珍宝没见过,送的啥啊,满车人参?”
“满车银票。”
韩佑:“…”
王海都惊着了:“银票是多少贯的?”
“不知,只是听闻赵家不但原谅了舒家,还更想与舒家联姻了。”
王海:“…”
裴麒也是感慨万千:“跟着少尹久了,见识的多了,总觉着这些人眼里的银票,和学生见的银票不是一回事。”
“也是,之前我也有这种感觉。”
韩佑也挺感慨的,还真是这回事,就和后世似的,所谓的富豪别说赚,欠都能欠上万亿,上万亿,这特么是个什么概念?
何况这只是个经商的,人家赵家、舒家,不但世代经商,家里还有当官的,所以说,老百姓眼里的钱,不叫钱,叫“生存”,人家眼里的钱,同样不叫钱,叫数字。
“既然这么有…不是,既然是老周引荐的,带来吧。”
“是,学生这就去将人领来。”
裴麒出去后,韩佑扭头看向波澜不惊的王海:“等海哥你将来成了赵府的女婿,泼天的富贵唾手可得,哈哈。”
王海微笑道;“赵府再是家大业大,还需看着南地赵家的脸色,南地赵家再是富可敌国,那些赵家族老不也要看少爷的喜怒哀乐吗。”
韩佑哭笑不得:“怎么你也学会拍马屁了。”
王海没吭声,真不是拍马屁,实话实说罢了,有权就有钱,有钱更有权,有权更有钱,无论再多的钱与权,在更有权的人的面前,只能陪着笑卑微着。
这便是为什么男人们喜欢追逐世界上最肮脏的三样东西的缘故。
一,权,二,钱,二,生产厂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