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狗年年有,每年都很多,朝堂也是如此。
可大家真没见过常治这种疯狗,和他们衙署都没关系,出来就喷刑部,骂的还贼难听。
群臣面面相觑,不过倒是有三人面露思索之色。
第一个,龙椅上的老八。
第二个,龙椅上的老八旁边的蒜公公。
第三个,站在鸿胪寺一众官员身后的高明临。
这三人都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知道昨夜刺杀高句丽使节一案的真相,知道是谁主使的,常治正是其中之一。
他仨知道,其他人不知道,陈永志气的都哆嗦了,自从自己儿子成了“得意门生”后,还是头一次有人要死磕他。
“我刑部便是有过错,也轮不到你卫尉寺指手画脚!”
“我卫尉寺自然没有指手画脚的权利,可出了这么大的案子,开朝至今,你刑部为何只字不提!”
常治冷笑连连,说完后,看向群臣,疯狗本色一览无余。
“如此大案,诸位大人昨夜岂会未曾听闻,既然听闻,为何齐齐避而不谈,为何只字不提,难道就不应速速查案尽快给高句丽使节,给高句丽,给各国使节,给各国一个交代吗!”
这一番话说的,可谓掷地有声,咬了刑部又指责满朝文武,常治就和常家血脉觉醒了似的,那叫一个不怕死。
其实大家也想提,问题是龙椅上的老八不提啊。
群臣不由看向了老八,常治看似是埋汰朝臣们装聋作哑,何尝不是暗暗cpu人家周恪。
老八不怒反笑,笑的极为莫名。
他有些看出门道了,发疯的狗,总是有发疯的原因,若不是知晓这家伙贼喊捉贼,还真以为这是个不怕死的铮臣。
不止是老八,文武也大致明白咋回事了。
这家伙看似发疯,实际上就是装作一副为高句丽使节“出头”的模样,做戏给高句丽的人看呢。
为何要做这个戏,老八已经想到了七七八八。
果然,就在此时,一个刑部主事走了出来,很年轻,三十上下,就那么直接走出了出来。
陈永志一头雾水,扭头看向刑部尚书吴定弼。
吴定弼也懵了,又回头看向一众属官,属官们纷纷摇头。
要知道即便是各衙署出班站在大殿之中也有说法的,要么,是被点名了,要么,是上官叫他出去,反正不可能是自己想出班就出班的,品级越低越顾忌这种事。新笔趣阁
刑部主事王素明显没经过吴定弼和任何人的允许就这么出班了,站在了常治的对面。
“下官刑部司律主事王素。”
王素施了一礼,与常治没有任何眼神交流。
主事,七品,才七品,还是个从的,要不是出了这么大的事,都轮不到这家伙上朝,这也是王素第一次进入大殿之中。
司律主事,与律法无关,主管的是追缉,也管着仵作。
“下官与诸位刑部大人并非没有进展,常大人无端指责,未免不妥。”
“哦?”
常治哼了一声:“有何进展。”
陈永志与吴定弼二人心里顿时咯噔了一声,这时才看出这个王素根本不是与他俩一条心的人,年轻人就是再急着出头也不会在这种场合出来“辩解”或是“解释”什么,更不用说这不是出头的时机,刑部也用不着他这小小主事出来说什么。
“此案蓄谋已久,凶徒至少六人,都是身手高强者,除了兵刃外,还在案发之处发现了奇毒。”
“毒?”
“不错,毒箭木,南关,关外常见,关内极为罕见。”
“南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