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佑对待使节如此霸道、嚣张、蛮不讲理,本就引起了各国使团的排斥与反感。
三国使团对韩佑不爽也就罢了,其他各国使团也是如此,要知道鸿胪寺将演武的事当成一门生意,对其他各国的使团何尝不是如此,双赢。
如今韩佑主使演武之事,鸿胪寺不爽,三国使团不爽,各国使团也不爽。
不说那三国使团,就说鸿胪寺与各国使团,双方一拍即合,准备今日齐齐上殿弹一弹韩佑,大致就是说作为礼仪之邦的大周,怎么能无辜殴打使节,大家都是使节,你大周朝廷和天子是不是要给个说法。
这些人也不求搞倒韩佑,就是想着让韩佑和仪刀卫退出演武之事,将差事和大权交还给鸿胪寺。
就是这个原因,章文定才在朝堂上揭开了盖子,率先一步先出了手。
“章老大人…”
韩佑既是感动,又是愤怒。
感动的是,章文定竟然愿意为了保全他韩佑,以官袍、名声乃至性命相护。
愤怒的是,鸿胪寺官员竟然下贱、卑鄙到了如此地步,为了利益竟与异族联手搞天子亲军!
前因始末说过后,邵宏望着韩佑,呢喃道:“昨夜你应入宫的,昨夜你就应入宫的,至少,至少你可以保下老大人,昨夜为何不入宫,为何要如此。”
“就算我作业入宫,陛下依旧会大怒,我无法保全章大人的官位,出了这么大的事,作为寺卿,以陛下的角度来看,章大人难逃其咎。”
“放屁,统统都是放屁。”邵宏大骂道:“你以为老大人稀罕这身官袍,稀罕寺卿这官位,谁要你这狗统领大发善心,若是你当真保下也好,看看如今,看看现在,老大人成了阶下囚,都是因你犹犹豫豫。”
“那么敢问邵大人。”王海满面揶揄:“老大人出班交出名册揭发鸿胪寺一众贪官,朝堂哗然,陛下震怒时,不知邵大人在作何,是出了班为老大人求情了,还是去刑部大牢打点过了,或是,放出风声,谁若动老大人谁便是与你邵宏邵大人过不去?”
邵宏面色一滞,老脸发红,哑口无言。
“行了,别刺激他了。”韩佑看向王海说道:“他就是个狗吊不是的少卿罢了,在朝堂上放屁都不响,朝臣鸟都不鸟他,岂会给他面子。”
“少爷说的是。”
邵宏:“…”
“刑部那边我已经和吴尚书与陈侍郎打好招呼了,暂时先让老大人委屈一阵子。”
韩佑揉着眉心,想了想后语气森然:“章大人将那些想对付我的鸿胪寺官员拿下大狱,呵,他们以为下了大狱就平安了吗,既然陛下让我彻查,自然是押往我仪刀营大牢。”
王海提醒道:“抓了陈家人后,仪刀营地牢似是不够用了。”
“继续扩建吧,两人或者三人一间,去刑部将老大人和其他鸿胪寺官员统统转移到仪刀营大牢。”
邵宏插口道:“若是连老大人都带过去,岂不是让人知晓你要护老大人周全吗。”
“你傻吧,其他人都押到仪刀营大牢,唯独老大人不押,不更让外界猜测吗。”
邵宏张了张嘴,冷不丁一听,是这个意思,可往深了一想,又觉得不是这个意思。
“大致就这点事,鸿胪寺你先坐镇着吧。”
韩佑站起身:“我回山庄了。”
“啊?”邵宏连忙拦住韩佑:“那演武之事如何安排,陛下交由你仪刀卫来操办,可有章程。”
“当然有。”
“是何章程。”
“干服所有使团,干到跪在地上磕头祈饶的那种程度。”
推开邵宏,韩佑大摇大摆的离开了。
正如他所说,演武的关键,不在各国使团如何想,而是要赢,赢的凶狠,赢的让人胆战心惊,想要让各国使团胆战心惊,法宝不在京中,不在鸿胪寺,在山庄,在后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