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储君太子了,现在他觉得自己继续当个皇子都够呛,韩佑有一封圣旨,可以随时夺去他亲王头衔的圣旨。
“赵王殿下。”韩佑居高临下望着躺在木板上的周贲,语气平静:“何苦呢,我只是问你蓝衫学舍的事,只不过就是问问蓝衫学舍的事,你老老实实的回答不好吗。”
周贲双目无神的望着天空,不言不语,和死狗似的。
“都出去吧。”
韩佑挥了挥手,让一群看热闹的闲汉们都离开了小院。
待众人走后,韩佑呷了口茶,慢悠悠的说道:“我知道你怎么想的,觉得你是皇子,是天潢贵胄,除了陛下,全天下的人在你眼里不过是蝼蚁罢了。”
周贲的眼神似乎有了些许变化。
“你结交大臣,结交士林中人,以礼相待,博了个好名声,可实际上你真的想要结交他们吗,不,你只是抱着功利心去结交他们,去伪装自己。”
韩佑坐在了石桌,踩在石凳继续说道:“如果我说错了,你就打断我,放心,我不揍你,那我接着说了啊,从一个读书人,普普通通的读书人,对了,将军之子吧,也不是普通的读书人,从一个将军之子,摇身一变,成了皇子,而且还是三皇子,封号还是赵,赵王,一定如梦似幻吧,深怕这是一场美梦,突然有一天梦醒了,你又是那个名不见经传的将军之子,对吧。”
“不打断我吗,好,继续说,慢慢的,你习惯了你的身份,确定了你自己的身份,享受你的身份,不知不觉间,就变的理所应当,理所应当的当一个皇子,当一个亲王,理所应当的高高在上,视天下人为蝼蚁,可你想过没有。”
韩佑跳下了石凳,慢慢走了过去,抱着膀子讥笑道:“你想过没有,这一切,是你的付出所得吗,陛下黄袍加身成了九五之尊,号令天下成为天下人的君父,这一切的一切,和你有一点关系吗。”
周贲眼眶微微抖动了一下,依旧不吭声。
“是的,和你没有任何关系。”
韩佑掰着手指头:“那我算算啊,就说我认识的皇子殿下们,大皇子殿下周骁,不管初衷如何,过程如何,为陛下练了一支铁骑,在陛下登基后,封地在垻州,震慑宵小不臣,连赵家都要忌惮三分,那时候,这时候,以后,你在哪呢,你在干什么呢,再说二皇子殿下周统,陛下入京时,他在北地屯兵卫,得到陛下的书信后,调集粮草,准备粮草,即便不善言辞,也说服了不少将军按兵不动不要前往京中勤王,在已故游击将军文勇带着兵前往北地防止马、祝等世家趁机作乱时,二皇子殿下更是带着为数不多的亲随尾随其后,深怕文将军首尾难顾,那时,你又在干什么,九王爷,幽王殿下,唯一跟着陛下入京的皇子,不说现在,不说未来,就说那时,那时,他从陛下入京到陛下登基,一直陪伴在陛下身旁,可他说什么了吗,做什么了吗,他什么都没说,也什么都没做,正是因为没说,没做,他比你强了一百倍,一千倍,一万倍,他怕遭兄弟们的猜忌,怕让陛下误会,所以整日躲在王府中念书,再看看你,看看你三皇子殿下,你一入了京,都干了些什么,干的每一件事,哪一件事不是抱着功利心,目的性?”
“够了!”
周贲低吼一声,挣扎着坐了起来。
韩佑不为所动,自顾自的说道:“你只是命好,成为了一个皇子,不说你为国朝做过什么,为陛下做过什么,只说你这个皇子头衔,就和走在路上捡来的似的,即便捡来了,你为你这个皇子头衔,又做过什么?”
强行站起来的周贲摇摇欲坠,目眦欲裂。
韩佑耸了耸肩:“我说这么说,只是想告诉一个你明白的事实,那就是你能成为皇子,只是因为你是陛下的子嗣,正是因为你是陛下的子嗣,所以在东海才有人邀你出海游玩,正是因为你是皇子,所以才再出了意外后,蓝衫学舍不遗余力的去救你,你以为,你他娘的真值得蓝衫学舍去救吗,扪心自问,如果你只是周贲,不是皇子,一文不值的周贲,会有人去救你吗?”
韩佑朝着地上吐了口口水:“我呸,竟说与有着一群瀛狗的蓝衫学舍是知己好友,自降身份,自甘堕落,每每想起,老子现在就想将圣旨公之于众,告知天下人,夺了你的亲王头衔。”新笔趣阁
“哇”的一声,周贲,痛哭了出来,如同一个月子里的娃,涕泪横流。
“别说瀛贼救了你的命,就是那群瀛狗给你生一万个孩子,在我大周的地盘上,谁敢说和瀛狗是朋友,老子挨个宰!”
pua大师韩佑伸了个大大的懒腰:“他妈的自甘堕落的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