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心善。”王海微微一笑,他一点都不意外。
韩佑恶狠狠的说道:“那是因为今天本少爷心情好,讹了赵泰三十万贯,不在乎这点钱了。”
一旁站着的陈玉安倒吸了一口凉气,“恩师”就是恩师,能从当朝吏部尚书那“讹”来三十万贯,我辈楷模啊!
韩佑看向陈玉安,极为不解:“你来干什么,还有,为什么管我叫恩师。”
“扑通”一声,岁数比韩佑还要大上一点的陈玉安直接跪下了,邦邦邦磕了三个响头。
“恩师之大恩,学生无以为报,若无恩师,学生哪里…哪里…”
陈玉安的眼眶湿润了,哽咽的说不出说话来。
曾几何时,他还将韩佑恨的要死。
明明是天子亲军仪刀卫统领,装个没根脚的监生,坑本公子,叫本公子为你赚钱,被你卖了还要帮你数钱!
这也就罢了,还拿本公子的学籍来要挟我爹,牲口啊牲口,大牲口!
可之后发生的事,一切的一切,陈玉安如梦似幻。
他被强行留在了国子监,那些学官,天下名儒,一对一辅导,就是手段很粗暴,动不动就打人。
他想买题,学官也揍他,骂他可以笨,但是不能傻,那时,他还不懂。
学官们早上起来还要跑跑跳跳,打什么五禽戏,逼着他也练。
睡的地方也四处漏风,晚上寒凉冻的直哆嗦。
那些学官们还说了,因为他陈玉安得罪了韩佑,所以只能受这份苦,将来有仇寻韩佑去,和他们这些老夫子无关。
直到科考那一天,陈玉安才知道韩佑的“用心良苦”。
当初,自己帮着四季山庄做宣传,是韩佑“考验”自己!
一对一辅导,是要让自己科举拔得头筹。
买题,是个天大的陷阱。
一大早打五禽戏,是为了强身健体,从城西跑到四季山庄。
睡破屋,是为了提前习惯科考时的简陋监舍。
这一切,这一切的一切,都是“恩师”用心良苦哇。
陈玉安每每回想起自己成了状元那一刻时,心情无比的复杂,自己何德何能,竟然被恩师青眼有加,这他娘的是祖坟爆炸了!
今天,陈玉安来找韩佑,就是为了谢师恩。
国子监那群老学官,根本不认他这学生,说一切和他们无关,那么陈玉安将韩佑当成“恩师”,其实也能说得过去,毕竟是脑补嘛。
“恩师大恩大德,学生此生报,来世报,生生世世报不完啊报不完。”
“恩师?”韩佑一头雾水:“我恩你啥了?”新笔趣阁
陈玉安更加紧迫了,看看,看看恩师这性子,太淡然啦,呜呜呜,将军的恩情,一辈子都还不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