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皓皓毕竟是个半大的孩子，司友德勉强喝了两口，汤就从嘴边漏了出来。

孔美玉的老脸皱成一团，“你们都不行。”然后看向了司颜，“要不还是你来吧？”

简凝立即挡到司颜面前，“你们想干嘛？”

孔美玉也不去看她，只盯着司颜哀求道：

“好孩子，这是你爸的最后一顿饭了，你就喂他几口吧，当是还他生你的恩情了。”

简凝不停地向司颜摇头，孔美玉和周秀娟则不停地在劝司颜。

最终司颜叹了口气，拿起了汤碗。

她喂得很细心，一勺只舀三分之一的汤，沿着边缘慢慢送入司友德已经起皮的嘴唇里。

司友德喝得很舒服，一口接着一口，竟喝了小半碗。

简凝一直在旁边紧张地看着，见司友德终是满足地摇了摇头，司颜随之放下汤碗，她悬着的一颗心才放了下来。

“谢谢你，小颜……”

司友德盯着自己的女儿，眼底浑浊，神情复杂。

大概是想到他做过的种种混账事，一时间老泪纵横，“到底是我……对不起你和你妈妈……我下去……赔罪……”

司友德长抽了一口气，状态又不好了。

医生再次过来抢救，已是无力回天。

司友德眼神涣散，说话十分吃力。他指到谁，谁上前附到他的唇边，听他说话。

他给孔美玉和周秀娟交代的事，应该是让她们好好照顾司皓皓。

轮到司颜：

她贴耳过去的同时，简凝掏出录音笔放到司友德的嘴边。

几个清晰的字眼从司友德的嘴里蹦了出来：

“是你——杀了我！汤，有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