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原胜平皮笑肉不笑,“夫人,我看到您,忽然想起一桩两年前的往事,两年前他找少帅要过一回人,一个公开在燕北大学发表对日不利言论的女学生。”
“那您应该是认错人了。”
石原笑容不改,“我认人一向很准的。”
顾书尧并不否认,收敛了笑容,反问道:“所以呢?今天是雁亭的生日,石原大使准备在今天又来找他要人吗?”
石原胜平没料到顾书尧会承认,有些惊讶,他停顿了一下,反倒露出了笑容,“那自然是不敢,夫人敢做敢当,我很佩服。不过我也想提醒夫人,还请不要刻意与我们做对。”
“哪里会呢。”顾书尧笑了笑,继而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道:“没有谁会故意与谁做对,每个人都是希望自己的祖国太平罢了。石原先生,失陪了。”新笔趣阁
不一会儿,便宴席便开始了。殷鹤成先上台发言致谢,顾书尧也陪同他上去了。他们在外一向低调,又加之前阵子那些事,顾书尧不常在他的部下前露面。
殷鹤成先是致谢来宾,随即轻轻揽住顾书尧的肩,感谢他身旁这位贤内助。还称自己军务繁忙,甚少时间陪伴妻子。趁着生日正好休息,这两日要好好陪一陪妻子。
五姨太见殷鹤成当着众人的面这样抬举顾书尧,有些不悦。石原胜平看着这一切也面色凝重。
随后,殷鹤成与顾书尧下台来入席,帅府一向是半中半西的做派,这回殷鹤成生日亦请了戏班子过来唱堂会,十分热闹。
任子延岁来迟了,但酒兴甚高,依次去与人捧杯、谈笑打趣。
殷鹤成也喝了不少酒,梁师长和任子延合起伙来灌殷鹤成和顾书尧的酒,殷鹤成替顾书尧挡酒,一个人硬是喝了双份。
喝到最后,殷鹤成没站稳,后退了一步,酒杯里的酒全洒了出来,全洒自己大衣上。
顾书尧连忙去扶殷鹤成上楼换衣服,却因为殷鹤成喝得太醉,只得请任子延帮忙搭手。
梁师长看着他们上楼,对众人笑道:“这回少帅可是被我们结结实实灌倒了,怕是要一觉睡到明天了,这酒也喝得差不多了。”
殷鹤成摇摇晃晃地上楼,待到了卧室,门一关,殷鹤成即刻清醒了,他方才只是装醉。
殷鹤成转过身问任子延道:“都准备好了吗?”
任子延十分沉着,点头道,“雁亭,都已经准备妥当了。”
殷鹤成拍了陪任子延的肩,“那我把盛州交给你了。”说罢,他去了更衣室,利落地换了衣服。
待殷鹤成走出来时,他已经换上了一身皮夹克,戴了一顶绒制鸭舌帽。
殷鹤成鲜少这样穿着,那样的熟悉又陌生。顾书尧站在一旁,只是看着他。
殷鹤成看了眼墙上的挂钟,对顾书尧道:“两点半了,书尧我得动身了。”
说着,任子延陪同殷鹤成快速往门口走去,任子延在,时间又紧迫,也不好多说什么。
像是被时间推着走一般,顾书尧只觉得如梗在喉,在那人要走出房门之际,她不由地说出一个词来,“Jet'aime。”
法语的我爱你。
她还记得有一天晚上,他见她在家批阅学生的法语作业,缠着她要她用法语说这个词。
前面的人听到了,殷鹤成回过头来,“书尧,你说什么?”
顾书尧摇着头笑了笑,“没什么,一路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