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老夫人重新板起脸来,只道:“这像什么话。”
他孙子的事她确实管烦了,但是整日在外头过夜,以前也不见他这么荒唐过。
五姨太忙安慰道:“哎呀,老夫人,您要这么想,总比吊死在一棵树上好些,雁亭总算是想开了。”
殷老夫人皮笑肉不笑,“但愿吧。”
下午,殷鹤成回帅府跟老夫人请安时,见殷老夫人不怎么说话,只上下打量他。
殷鹤成察觉到了,特意随口提起几件军中的事。
老夫人也不戳破,用不经意的语气道,“我听说你最近也不在官邸过夜,原来是处置军务去了。”
殷鹤成笑了笑,没有作声。
殷老夫人摆了摆手,仰起头看了他一眼,道:“你们的事我不想再管,回不回来,都随你们去吧。你要是有什么合意的人,带回来就是了。”
殷鹤成脸色微沉,点了下头,没有再说什么。
这几日,殷鹤成确实也有些忙,穆明庚这几日在报纸上公开表态,声称吴军为反贼,扬言要联合讨伐。
吴军也不示弱,当即放出穆明庚以及长河政府十几条罪证,闹得沸沸扬扬。
这势态发展下去,离真的打起来也不远了。而穆明庚敢这么干,背后怕也少不了日本人的挑唆。
殷鹤成回到公寓时已经快十一点。客厅的灯已经熄着,进门过道的灯还开着,他知道是他特意给她留的。
殷鹤成想着顾书尧已经睡了,怕将她吵醒了,关外头的门都是轻手轻脚的。
只是刚走进客厅,便看到从卧室里的门缝中溢出灯光来。
殷鹤成将锁扭开,见顾书尧正坐在床头看书,便问:“怎么还没睡。”新笔趣阁
顾书尧将书阖上,心事重重地望着他,并没有说什么。
并不是手上这本书有多精彩,她更多的是失眠。人一旦在意什么,便容易患得患失。他们这样的日子又能维持多久呢?
殷鹤成将大衣脱了,在床边坐下,他此刻也在看她。
他们其实想的是同一件事。
顾书尧从被子里钻出来,走到他身后坐下,从他背后搂着他,头紧紧贴在他肩膀上,从而获取一点支撑与安慰。
只是她还是没有开口提那些事的勇气,松开手给他捏了会肩,问他:“雁亭,饿了么?我给你煮了宵夜,现在就热在锅里,吃点么?”
他回过头,吻了下她的额头,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却道:“书尧,明天我带你去个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