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叶天心中隐隐有着不祥的预感。
行进间,尽管旅途安稳,偶有几支队伍与他们同行,甚至有人提议并肩同行,但叶天婉拒了。
他心中有所顾忌,不愿牵连旁人,再者,以三人之速,旁人亦难以匹敌。
行至半途,杨天厉忽发疑惑:“昨日有诸多商队早我们一步启程,我们行色匆匆,按理应当追上一二。为何如今行了许久,却杳无他人踪迹?”
金虎亦察觉出了异样:“途中常有旅人交错,但这几个时辰来,唯独我们孤行于此。”
听闻二人之言,叶天沉吟,诚然如此,但,这又何妨?莫非只因为路上的行人减少了?
杨天厉缓缓下马,再度提出质疑:“叶大人,瞧那前方,既无人迹也罕马蹄,此情此景,岂不觉得匪夷所思?”
叶天这才警觉,紧随其后与金虎亦纷纷跃下马背。
叶天急忙取出己制的指南针,只见针尖歪斜,指出的方位竟与应有的道路相左!
彼等原定西北而行,乃至于归途,然而指南针之箭头偏指东北。换言之,路径竟误。
究其因,虽一路依循旧图,沿着熟稔之道返航,且此路不复分岔,怎会迷途呢?此事莫不玄之又玄。
三人会商片刻,均觉得自己或许误入歧途,但回想过往,却又无从记起何处走错。
他们无奈回头,欲循原路而行,然而回朔之途,仍是寥若晨星,既不见人烟,亦无旧迹。
究竟是怎的一回事?难不成真有鬼祟?
叶天再度拿起指南针,针尖依旧执拗地指向东北。
疑心指南针已坏,叶天仔细检视,却发现指南针运转如常。
三人停足驻地,方知不论是前行或是回溯,踏出的每一步似乎都在铺就一条未曾涉足的新径。
随着时间的推移,叶天他们发现,不论是坐骑的马蹄还是自己的脚印,只要向后行走数十米,便会无迹可寻,如同蒸发在空气中。
忽然间,叶天心生一丝寒意,脑海中浮现出一个恐怖的念头——难道是所谓的“鬼打墙”?然而在这个世界,鬼魂的存在本就不应成立。
金虎似乎触及了思绪的边缘,缓缓开口:“这必然是某种玄妙莫测的结界,将我们困于此间。不论我们选择何方,终将被引向同一终点。”
金虎的话语让杨天厉也感到了几分共鸣,他补充道:“看来我们的敌人已然现形,施展了这等深不可测的幻术,意图将我们留于此地。我们必须谨慎应对。”
叶天心中虽感无奈,却也坚定地说道:“为了针对我,他们竟施展出如此浩大的阵势!那我们就继续前进,揭开这神秘力量的真面目。”
三人齐心协力,驾驭着坐骑,既不急躁也不拖沓地穿行于不见尽头的道路上,细心观察着周遭的一切。
终于,在日光西沉之际,他们到达了一处悬崖前。前方道路戛然而止。
悬崖旁,耸立着一座十余米高的石碑,石碑上刻着三个鲜血般醒目的大字——“飞天崖”!
远方,横亘着一座细长的吊桥,它是通往彼岸的唯一道路。四周被稠密的雾气所笼罩,仅能窥见桥梁头端的几许轮廓。
杨天厉的眼神凝聚了几分沉思之色,他缓缓开口:“此地乃是石佛山腹地的禁忌之所,早已从众人的记忆中褪去其存在的痕迹。我们究竟是如何误入此地的?”声音中带着深深的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