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以后,周箐开始越来越频繁地将目光聚焦到他身上。
他看着不冷不热的性子,可这背后藏着的细腻才是最让人心动的。
周箐难以自控地向他表达了爱意。
结果自然是被拒绝了。
周箐没放弃,对他展开了持续的追求。
她以为时间能淡化一切,何况对方只是一个植物人,就算曾经在顾言川心里占据了如此重要的位置,可醒来的概率始终是微乎其微。
直到三年前。
她从顾言川的嘴里得知,那个人醒了。
那一瞬间,周箐心里的感觉跟被宣判死刑没什么区别。
那个人没醒的时候她都走不进顾言川心里,何况现在醒过来了。
“所以……她要回来了吗?”那天在研发楼的走廊上,周箐看着顾言川的侧脸,听到自己僵硬的声音问出这个问题。
周箐当时只知道顾言川的那个白月光在国外接受治疗,既然治好了,那是不是就该回来了?
顾言川却是摇了摇头,“她不回来了。”
“不回来?”
“她会留在国外。”
周箐不知道的是,这些消息,顾言川还只是从傅砚辞口中得知的。
傅砚辞说傅南依醒了,还主动联系他了,说她很好,医生也给她安排了康复训练。
傅砚辞得到消息的时间立马就飞去了m国,准备接她回来。
“依依说她不打算回国了,她说自己睡了太久了,四肢都快退化到不能正常使用的程度了,后续还要进行手术和康复,她说她很喜欢那里的环境,还认识了很多新的朋友,康复好了以后,她打算留在m国读书。”
这是傅砚辞的原话。
她喜欢m国,她选择留在m国。
那他呢?
她还记得他吗?还记得他们之前的事情吗?
顾言川怔怔地看着傅砚辞,好想问一句,傅南依有没有提到他?
可他喉咙像是被什么堵住了一样,什么也说不出口。
傅砚辞好像读懂了他的意图,说:“依依没提你,顾言川,我知道说这话很残忍,可年少时期的爱恋,往往就像是一阵风,吹过去就没了,你们六年没见了,再见还是当初的样子吗?”
“她状态很好,有说有笑的,也很积极地在配合医生,就连我看到现在的她都莫名生出一种陌生的感觉,何况你呢?”
“我有意识地向她提你,但我感觉她在刻意回避,我这个做哥哥的,对她有数不尽的愧疚,不敢强迫她什么,她不回来,我能做的,也只有远远地支持她……”
傅南依没失忆,也没忘记他,只是他已经不再重要了,她会向前看,去迎接新的生活,唯独不会再回头看他一眼。
她醒了的这三年,顾言川甚至连她一面都没见到。
他无数次地有过去找她的冲动,可是一想到这空白的六年,立刻就打了退堂鼓。
有时候人与人之间就是这样,莫名的,交集就断了。
世界很大,不刻意的话,见面都是奢侈。
顾言川还是选择继续呆在京大,好像在等什么,又好像已经没什么可等的了。
周箐从跟顾言川的对话中知道,他跟那个人再也没有可能了,不知道是该庆幸还是该为他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