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砚辞听不下去了。
这些话,撕碎了他的理智,压抑许久的情绪都跟着被扯了出来。
去酒吧喝酒……跟其他男人接吻……
如果不是亲眼看见,他简直不能相信,在他出差的这段时间里,她竟然会做出这些疯狂的事情来。
她做这一切,难道就因为他说,不愿意跟她结婚?
……
“傅总,到了,那里就是free酒吧的入口。”
黑车轿车在路边停下,关皓朝着不远处的入口处努了努嘴巴。
傅砚辞坐直的身子一绷,拉开车门就气势汹汹地下去了。
关皓看见他下车之前发白的脸色,叹了一口气。
傅砚辞一身黑色西服的打扮出现在这里的第一秒就透着格格不入。
他步伐匆忙,很着急,差点跟迎面而来的人撞上。
他觉得自己可能真的是生病了,脑仁像是炸开了一样疼,明明这么温和的天气,他觉得像是在冰天雪地一样冷得刺骨。
酒吧里播放着激情高昂极有节奏的音乐,灯光晃得他眼睛疼。
傅砚辞压抑着呼吸,视线在人群中快速地搜索着顾言溪的身影,从门口找到尽头,又从尽头找回来,所有的角落他都找过了。
没有她的影子。
到处都是起起伏的身影,乱窜的人头,这里面的氛围灯晃得他原本就欲炸开的头愈发的疼了。
“你好。”他拉住一个服务员,问,“你有没有看见一个少女,一米六七的样子,十九岁。黑色直长发,应该是穿的休闲装,手上通常戴一个黑色的电子手环……”
“不好意思,我没看见,不知道您说的是谁。”
这样粗糙的描述根本就无法让人对号入座,眼见服务员脸色为难,傅砚辞眼底掠夺一丝无奈,“算了。”
说完,下一秒就看见吧台里面有一个穿着西装气质很不一样的年轻男人正在跟调酒师聊天,突然想起关皓跟自己说的,顾言溪跟这边的老板很熟。
“那是你们老板吧?”傅砚辞指着那个男人问。
服务生只看了一眼就点头,“对,那个就是我们老板。”
傅砚辞连忙挤了过去。
还没走到那里,穿西装的男人就注意到了他,一个短暂的对视,那人像是认出来了什么一样,瞳孔微微缩了一下。
这一切都被傅砚辞捕捉到。
“你认识我?”这是他走至那男人跟前问的第一句话。
男人喝着酒,视线散漫地打量着他,“你不就是顾言溪的未婚夫。”
“她在哪?”
“刚走。”男人摆了摆手道,指了指侧边一个不显眼的出口,“几分钟前,从那里走的。”
得到答案,傅砚辞立刻就朝着侧门的出口追了过去,步伐飞快。
“咳咳!”不知道是不是被累的还是病的,他刚出来就忍不住地剧烈咳嗽起来,胸腔里像是夹了一个刀片,每咳一下,就觉得疼。
“咳咳——咳咳!”
他弯着腰,唇色干涸发白,就这样咳了快一分钟才差不多缓过来。
等到直起身子的时候,映入眼帘的首先是一个小的巷道。
墙上有一个牌子,指向停车场的方向。
傅砚辞直觉应该是这个方向,跟着指示往前走。
他想找到她,却又随着越来越接近停车场的方向,而生出一丝怯心,怕见到她。
“总有在乎你的人,他们不可能眼睁睁看着你去死!”
“依依是为了你,才变成植物人躺在病床上!”
“顾言溪,我不愿意跟一个……快要死了的人结婚!”
他说过的这些刺耳的话,直到事后才想起来有多伤人,有多绝情。
可他不是在责备她嫌弃她,他只是愤怒于她的欺瞒。
他心生绝望,又希望她能平等地对待他,不要再欺骗他,而是把他当做一个可以倾诉一切的爱人来看待。
同时,多爱她自己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