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管她在这个世界的哪个角落,他都不会遗忘她,也不会让她被其他人所遗忘。
顾言溪没死。
他的未婚妻没死。
傅砚辞抬眼对顾言溪道:“言言,你很聪明,知道用那场爆炸掩盖你的真实行踪,只要大家没有找到你的尸体,就会坚定地认为你已经尸骨无存了。”
“可是有些东西是掩盖不了的,后来我每次去爆炸点监察下属搜查的情况,泰森都会跑开,他总是会跑到附近一公里附近的路口,遥遥地看着路口延伸的方向。”
“狗狗的嗅觉是最灵敏的,而你是它的主人,它怎么会闻不到属于你的气息?”
“后来我知道,它反复停留遥望的地方,才是你最后停留的地方。”
说到这里,傅砚辞又低下了头,继续削着手中的苹果。
男人低垂的眉眼间铺了一层晦涩。
“言言,你的想法并非天衣无缝,甚至可以说破绽百出,只是我那个时候想不明白,你为什么要离开,你怎么就忍心……丢下我一个人。”
“我有时候真的好恨你,恨你又一次地骗了我。”
“你明明说过,会跟我结婚的,但你总是食言。”
“后来我更恨自己,恨自己太愚钝,放弃了眼睛的治疗,所以没能在机场那天抓住你,后来我治好了我的眼睛,为的就是下一次再见到你的时候,绝对不会看漏。”
傅砚辞的声音像是咬着牙带着恨,可眼眶却微微泛了红。
顾言溪看着男人下弯的脊柱,心头一阵阵发涩。
原来这么长时间以来,他承受的痛苦不是来自她的“死”,而是来自她的不告而别,她的突然消失……
难以想象一个人是怎么承受着她的欺骗,却又偏执地坚信着她没有死的真相,大海捞针一样地满世界找她。
顾言溪心里说不出的滋味,愧疚和后悔的情绪交织。
刀削动果皮的声音在病房里无比清晰地响起。
傅砚辞沉沉地吁了一口气,又不紧不慢地说道:“你走了以后,团子就成了我的全部,猫猫总是比狗狗要乖软,尤其是它的身上有你的味道,可后来你连团子也不放过。”
顾言溪:“……”
“我知道你为了不露出破绽,一开始你会定期地给团子的毛发染色,让它看起来跟以前不一样,可后来大概你是觉得没有人会觉得你还活着吧,渐渐地就忽略了这件事,直到有一天,我的下属告诉我,说找到了团子。”
说到这里,傅砚辞倏地笑了一下。
“你知道是怎么找到团子的吗?”
顾言溪不解地看着他。
“是团子主动走到那个下属脚边,用爪子扒拉他的裤腿。”
“我猜团子可能见过我这个下属。”
“所以,言言,你的行踪,是团子主动泄密的。”
“它看似老实,实则是一只有心机的猫罢了。”
一瞬间,顾言溪脸上的不解变成了震惊。
团子竟然是这样的团子。
它原来玩了一出碟中谍的戏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