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个月前,你为什么要丢下我,一个人走?”
男人的质问声就这样在餐厅里响起,犀利的语气,带着一丝偏执和埋怨的味道。
顾言溪偏头对上男人的脸,忽然就撞进他黑如潭水的深邃眼眸里。
顾言溪心一慌,刚准备移开,手机铃声忽然响起。
她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接起了电话。
那头传来雪莉的声音:
“简,你怎么不在酒店房间里?你去哪了?”
按照行程,他们一行人今天十二点去机场,准备乘坐下午一点三十五的航班回法国。
顾言溪看了一眼手机左上角的时间。
十点一刻了。
“我不在酒店,我在我一个朋友的家里,会按时跟大家汇合的。”
“朋友?”雪莉很惊讶,“我怎么不知道你在华国还有这么要好的朋友?是孤儿院一起长大的朋友吗?”
“嗯,是的。”顾言溪哪里还管得了那么多,只想早点搪塞过去。
“既然是孤儿院一起长大的朋友,那你们的交情想必很深,没关系,你跟你的朋友多聊聊吧,只要能按时抵达机场就好了,否则就误机了。”
“别忘了明天你还要出席一场油画专题讲座。”
“好,我知道了,会准时的。”
“……”
顾言溪挂了电话。
于是可以理所当然地对傅砚辞道:“谢谢你的款待,我得去机场了。”
就在她慌张起身准备离开的下一秒,手腕便被人猛地攥住。
傅砚辞不知何时站了起来,倾身压向她。
男人另一只手冰凉的指腹抵上她的下巴,那双漆黑的眸子微微眯起看着她,“孤儿?原来你在外面是这么介绍自己的?”
顾言溪不敢直视他的眼睛。
她就这样怔怔地看着他,墨色的瞳孔里满是无措。
“不……不是。”她磕磕巴巴地解释。
傅砚辞挑眉笑了一下,“不是什么,你不是孤儿,还是说……我不是你孤儿院一起长大的朋友?”
他真是没想到,她把自己说成孤儿也就算了,还将他也一并说成了是孤儿。
顾言溪被质问得一声不吭了。
她感觉到那只攥着她的手滑下,紧接着,一杯纯牛奶就这样被傅砚辞端到了她的面前。
“把这杯牛奶喝了吧,你刚才根本没吃多少。”
顾言溪连忙接过牛奶,在他平静的注视下,慌里慌张地将一整杯牛奶咕噜咕噜全部喝下。
“少爷,闵小姐来了,在客厅等您。”
随着管家的一声提醒,顾言溪捏着杯子的手微微顿了一下。
闵小姐。
是闵瑶夕吗?
傅砚辞听了管家的话,应了一声,便匆匆走了过去,像是迫不及待的样子。
顾言溪莫名的不想出去跟那个叫闵瑶夕的人碰面,坐下来,又拿起一个三明治啃起来。
不知道时间过去了多久,等她再出去的时候,客厅里已经没人了。
刘姨停下打扫卫生的动作,站在那里,跟她四目相对。
“顾小姐,傅总有些生意上的事要处理,就先出去了,您在这里要是有什么需求,就直接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