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砚辞在泰森的牵引下哪怕看不见也可以在室内行走,何况傅阳城早早地吩咐佣人将所有可能碰到的障碍物都移除了。
顾言溪还是被他牵着走的。
傅南依坐在餐厅里,看见进来的两人一狗,微微睁大了眼睛。
“言言,哥,早啊。”
“早,小南依。”
“言言,你坐这里,离我近一点。”傅南依笑眯眯地拍了拍身边的座位。
“好。”
顾言溪刚坐下,团子便跑了过来,用两只爪子抱住了她的裤腿,那两只棕绿色的眼睛可怜巴巴地望着她。
傅南依也见到了这个情形,“噗嗤”一声笑出来,“团子有时候好像一个人啊。”
瞧它那个小表情,几乎把“想吃小鱼干”几个字写在了脑门上。
傅南依可太喜欢这只小胖子了。
她用纸包了一根肉肠,放到了团子的面前。
团子见状,眼睛顿时就亮了。
它连忙松开顾言溪的裤腿,张开嘴就想咬住那根香喷喷的肉肠。
一只手快一步伸过来,将肉肠抢走了。
顾言溪无情地说:“团子,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已经吃过早餐了,做猫不能太贪心。”
“喵……”
团子瞬间泄了气,生无可恋地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言言,真的不让它吃肉肠吗?”傅南依见团子露出这么悲伤的表情,一下就共情了,十分同情它。
“你别看它现在这个样子,就是装给你看的。”
它可会看碟下菜了,怕是早就看出来傅南依是个慈悲的主,不会不舍得给她吃小鱼干的。
傅南依说得对,这家伙精得像个人。
团子似乎听懂了顾言溪说的话,两条腿站立,像人一样,瞪着顾言溪,冲她骂骂咧咧。
“你瞪我也没用。”顾言溪习以为常,“有空还不如多去健身房做几个仰卧起坐。”
团子幽怨地将前爪着地,故作伤心欲绝地走了。
看着它落寞离开的背影,顾言溪皱了皱眉头,冷嗤,“戏精。”
因为起晚了,留来吃饭的时间本就不多。
顾言溪狼吞虎咽地吃下一个三明治,又匆匆换了衣服下楼。
“我得走了。”
傅砚辞从她到门口,“下班我来接你。”
“好,你在家配合医生治疗,下班我要问医生的。”
顾言溪见他点头才上车。
傅砚辞看不见,却还是固执地望向车子离开的方向,也不知道那一刻他心里在想什么。
顾言溪透过后视镜看着这个场景,看着清晨的阳光沐浴在傅砚辞的身上,而他就是这样傻乎乎地一直站在那里,目送她。
这一刻,仿佛在后视镜里定格成了永恒。
他是那么爱她。
顾言溪闭上眼睛,捂了捂有些疼的胸口。
而她还能陪他多久?
三年五年?十年二十年?
她不知道。
但她会将余下来所有的时间都留给这个人,陪着他,直到自己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