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少,这可是烂脸的玩意,不是闹着玩的。”站得最远的寸头男拧着眉说,“虽然不要命,但这事也挺大。”
另一个染了黄毛的青年胡乱摸了一把头发,“就是啊,这还是在法院门口呢!哥们几个刚从局子里出来,因为这种事又进去,这不好吧?”
沈钊抄着口袋,冷睨了一眼在场这几个人,“如果不是进局子的事情,轮得到你们来做?”
他轻踢了一下脚边的箱子,“一百万现金加一千克金条,事成之后,我会请最好的律师,尽全力帮你们减刑……”
他顿了顿,补充道:“钱给到你们,你们自己按照责任大小分钱,负责围堵的顶多算个聚众闹事,没什么代价,一人拿个几万块钱。至于泼硫酸的那个,到时候我还会再给你家里人拿一百万的尾款……”
这时,一旁一直沉默抽烟的年约五十的男人掐了手里的烟,淡声道:“兄弟,这事我能做。”
其他几个人纷纷看向他,目露震惊,“大勇哥?”
男人头发乱糟糟,穿着一件泛黄的外套,搭配一条磨损了许多的牛仔裤,两条长度不一样的裤腿上沾了一些泥。
“他们年轻,怕死,我不怕。”
胡大勇说到这里,忽然发出奇怪的笑声,“嘿嘿!”
突如其来的笑让沈钊一愣。
而对方却是突然又迅速收敛了脸上的笑,又垂着脑袋盯着脚底下的地面,嘴里呢喃:“十四年前因、因为捅了人进去……两年前才……才出来,在监狱里的时候查出了癌,活着也是累、累赘。”
说完,他又抬起视线看沈钊,发出“嘿嘿”的笑声。
沈钊一脸莫名其妙。
直觉告诉他这人有点怪异。
他有些不确信地问:“你真能干?”
“能、能啊!”胡大勇一脸认真地点了点头,弯腰捡起地上刚扔掉的半截烟头,捡起来塞进嘴里。
“但……但是你那钱不……不够。”他继续道,“得五……五百万,就当是老子留给老人的赡养费和儿子的抚养费,而且我能保……保证进去以后这事查不到你头上。”
听着胡大勇的话,沈钊低垂着眉眼,沉思片刻后道:“行,五百万就五百万!”
“你们想做什么?”
傅砚辞从花坛后走出来,沉着脸,冷冷地看着他们。
沈钊吓得一跳,“傅砚辞,怎么是你?”
傅砚辞走向沈钊,目光落在他脸上,盯了几秒,蹙眉道:“东西拿出来。”
沈钊后退两步,捏紧了背在身后的手,手心里攥着一个药剂瓶。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什么东西?”
“你又想伤她是吗?”傅砚辞死死地盯着他,声音冰冷而隐忍,“找死!”
沈钊被逼得步步后退。
“傅砚辞,你他妈别以为……”
“砰”的一声。
傅砚辞一拳头砸在了他的脸上,把他未说完的话全都打回了肚子了。
“啊——!”
沈钊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他撑着地面的双手青筋暴起,这段日子的压抑一下子从胸腔喷薄而出,他冲着傅砚辞歇斯底里地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