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天龙的电话都打到我这里来了,我怎么能不知道?”顾霖松捏了捏眉心,“他跟我也算是校友一场,有过几面之缘。”
“爸,那你知道墨家背后做到都是什么勾当吗?”
“墨家做的是何勾当,与我们顾家有什么关系?”顾霖松神情严肃,“言言,墨家的事,不是你一个小女孩该管的事。”
顾言溪捏紧了手心,沉声道:“可是他伤了二哥,这也与我们顾家没有关系吗?”
顾霖松叹了一口气,“言言,是你插手墨家的事在先。”
“我什么也没做。”
“是吗?”顾霖松自然不信,“你以为墨天龙会跟我开玩笑?他说,你在背地里搜集墨家的罪证,想扳倒墨家。”
“他要是没有犯罪,何必心虚?”顾言溪冷嗤。
“言言,你二哥的事是个教训,墨家的事,你以后不许再管。”顾林松冷声警告。
顾言溪豁然抬头看向顾霖松,“爸,二哥的手今天差点就废了,墨家都肆无忌惮到这个地步,骑到你头上来了,你还为墨家说话?”
她简直怀疑,“二哥的安危在你眼里,就那么不重要吗?”
“你这是说的什么话?”顾霖松板起脸,“言泽是我儿子,我怎么会不在乎他的安危?”
“就是因为如此,我才不让你插手墨家的事!墨天龙今天在电话里可是说了,他本就没想要言泽的命,否则你以为以你二哥那弱不经风的身板,真的能从郭昌业那个穷凶极恶之徒的刀口下捡回一条命?”
顾言溪垂下眼睫,闷声道:“爸,以前我们顾家人被欺负了,你都不是这样的态度。”
顾霖松背过手去看窗外,“言言,你知道为什么墨家传承下来的图案是三头蛇吗?”
“不知道。”
“蛇,阴狠,歹毒,跟墨家作对的人,从来没有好下场,墨家人行事根本不计代价,极其疯狂。”
“而且,如果墨家真的是那么好扳倒的,那墨家早没了,还轮得到你一个小丫头去与之作对?”
顾言溪抿了一下唇,“可是……”
可是傅砚辞的妈妈就是死在了墨家人手上。
她犹豫着,最后还是说不出这句话来,因为她看到了顾霖松头上新增的白色头发。
顾言泽受伤,顾霖松这个作为父亲的,应当是比任何人都要愤怒。
可他选择息事宁人。
顾言溪不再是以前那个冲动的小女孩。
她知道,如果不是万不得已,如果不是墨家实在手段通天,顾霖松何至于这么忍气吞声?
如果告诉父亲,萧婉嫤的死是墨家做的,以父亲跟傅叔叔的交情,必定会倾全力相助。
上一世,傅砚辞明明查到了是墨家所为,也知道自己面对的是一个多么可怕的对手,可他没有选择向顾家寻求帮助,半点都没有透露出来。
为什么?
他深知前方是深渊,所以不想拖顾家下水。
那她,要将真相告诉爸爸,让整个顾家卷入其中吗?
顾言溪咬着牙,指甲在手心掐出了血痕。
好半天,她才让自己冷静下来,将那些想脱口而出的话咽了下去。
“爸,对不起,是我做事冲动了,以后我不会再去查墨家的事。”顾言溪乖顺地说道。
“你能听劝就好。”顾霖松松了一口气,“我了解墨天龙,你不犯他,他就不会犯你,这个和平年代,如果可以让家族相安无事,谁会想去争个你死我活呢?言言,爸爸希望你理解我。”
顾言溪听着顾霖松的话,那双看似平静清澈的眼神下,藏着冷冽的杀意。
“爸爸,我理解你。”
所以我不会拉你们下水。
但是墨家,得完。
“你是个乖孩子。”顾霖松十分欣慰,走至顾言溪身边,溺爱地揉了揉她的脑袋。
言言,到底还是个小女孩。